第 24 章 三方反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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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時空中,超長待機五十六年,熬死六國加起來足足十五位君主的秦昭襄王,現如今,六十六歲,今歲是大魔王執政的第四十八個年頭。

冬日的邯鄲飄了幾場雪,北風冷颼颼的,位於西邊的鹹陽,天氣也是寒冷的滴水成冰。

若說秦國目前最耀眼的戰神是武安君白起的話,那麼最風光無限的文臣當屬應侯——範雎了。

範雎者,名“雎”、字“叔”,魏國人,被秦王稷封為應侯,君臣二人間的關係極好。

應侯總是會被秦王稷拉著雙手親切地稱呼為“範叔”,可惜這是老年範雎才有的幸福待遇。

大約二十五年前的範雎則完全是另一番模樣。

早年間的範雎還隻是魏國一個不起眼的窮困潦倒小夥子,但他人窮誌不窮。

那時候的範雎擁有一個遠大的夢想——希望能在亂世中遊說諸侯,為魏王做事,報效自己的母國。

可惜他家裡實在是太窮了,窘迫的家境支持不了範雎去追逐自己的夢想。

囊中羞澀的他遲遲找不到入朝的門路,為了生計,隻好先跑到魏國中大夫須賈家中做了一名舍人。

當時名將樂毅帶著燕、楚、魏、趙、韓五國大軍聲勢浩大地去東邊伐齊,齊國都城臨淄淪陷,被樂毅打得隻剩下兩座城池時,多虧田單連環反間計+火牛陣的大招“唰唰唰”地落下去,才得以力挽狂瀾,將被打得七零八落的齊國重新收拾收拾複國了。

魏昭王(現任魏王圉和信陵君的父親)瞧見齊國這絕地求生的驚天大逆轉,以及在匆促接班即位的齊襄王(現任齊王建的父親)和田單手中開始重新變得蒸蒸日上的齊國,想起往昔齊國的強大就心生懼意,派中大夫須賈前去東邊的齊國搞外交,想要使魏齊兩國重修舊好。

須賈奉命出使齊國時就把他聰明能乾的舍人範雎一並帶上了。

奈何二人入齊後,遭受到的待遇卻是天壤之彆。

齊襄王對“嚅嚅而無言”的須賈破口大罵,極其不禮貌,反而對範雎這個小小舍人很看重,知曉範雎是個有能力的,想要留下範雎在齊國做客卿。

年輕的範雎是個講究誠信與忠義的人,對齊襄王說,他與主人須賈既然一同從魏國出來,那就必須得一同回到魏國去,他若是獨自留到齊

國了,就連人都不算了。

齊襄王一聽這話,更是欽佩範雎,心中琢磨著既然不能給範雎官職那就給他些錢財與肉食吧,讓人賜給範雎“十斤黃金以及一些牛肉和酒水”。

範雎推辭不敢受,須賈這個正經使臣聽到消息後怒火中燒,他不願意承認範雎的本事比他大,反而還鑽了牛角尖,心裡琢磨著:好啊,你範雎必然是暗中將魏國的機密偷偷告訴齊襄王了,要不然齊襄王對我這般不禮貌,反而敬重你這個小小舍人?這是何道理?

心中有嫉妒並且已經戴上有色眼鏡的須賈就命令範雎接下齊襄王賞賜給他的牛肉和美酒,退回那十斤黃金。

範雎一看主人都發話了,自然也就跟著照辦了,涉世未深的他美美的吃完牛肉、喝了齊酒後,下半生的命運也將被徹底改變。

這次二人出使齊國,須賈給魏國丟了臉,反而是範雎在齊襄王麵前維護了魏國的外交尊嚴,然而等二人回到魏國後,待遇再次反過來了。

手中沒有證據的須賈惱怒範雎在齊國受到的重視,就跑去找魏國的國相魏齊說了他琢磨出來的範雎向齊國泄密的猜想。

魏齊一聽這話當即大怒,也不調查就認定範雎必然是偷偷告密,背叛魏國了!身為魏國的公子,他立刻派人去將範雎抓起來嚴刑拷打,範雎在迷茫、恐懼和驚慌中被結結實實地毒打一通,肋骨被硬生生地打斷了,牙齒也被打得掉了好些個,整個人險些被魏齊活活打死,隻好在還有一口氣的時候,屏住呼吸詐死。

然而縱使他裝死也逃不過魏齊的侮辱,魏齊瞧見範雎“死”了,就嫌棄地讓仆人將範雎的“屍體”卷進草席扔進茅廁內,還召集賓客讓人全都解開褲腰帶衝著範雎的“屍體”撒尿便溺。

範雎都快被折騰死了,靠著強大的意誌力才忍耐了下來。

最後在魏人鄭安平和秦王稷派來出使魏國的臣子王稽的幫助下,範雎化名“張祿”九死一生的逃出魏國。

等馬車到達秦國函穀關的那一刻,忠誠熱血的魏人“範雎”就死了,活下來的是睚眥必報的秦人“張祿”。

一晃二十多年的光陰如流水般逝去。

範雎這個戰國末期最厲害的戰略家,靠著首創的“遠交近攻”策略,在七雄爭霸的紛亂背景下,給秦王稷指明了一條秦國稱

霸天下的明路。

最厲害的乃是,“遠交近攻”不僅功在當代,更是利在千秋,直到三十多年後,始皇帝統一六國時也離不開範雎這個偉大的外交戰略,甚至時間綿延到兩千多年後國人還在研究。

或許是因為年輕時遭受的苦難太多,鑽研謀略又太過耗費心神,是以才五十多歲的範雎就已經發須花白,遠遠瞧著像是一個身材瘦弱的古稀老者。

作為眼下讓趙國用“趙括換廉頗”——這個極其重要的反間計項目的策劃者、實操者、統籌者,範雎需要時刻監控邯鄲的情況。

他穿著厚實的大毛衣裳,跪坐於府邸的幾案旁,邊看著細作送來的邯鄲五日前的最新消息,邊不時咳嗽幾聲。

等將一小卷竹簡看完後,他的眼中罕見的出現幾分迷茫,眉頭緊鎖片刻,隨後拿著竹簡從坐席上站起來對著守在旁邊的仆人們吩咐道:

“馬上備車,我要去拜見君上。”

“諾!”

……

巍峨莊嚴的章台宮坐落於渭水之南。

自從老嬴家將秦都從雍城遷移到鹹陽後,章台宮就變成了包括秦惠文王嬴駟在內,及後代曆任秦王居住、辦公的地方。

上午辰時末,戴著通天冠的秦王稷將斑白的頭發整整齊齊的編成發辮盤在腦後,身著玄衣,跪坐在寬大的黑色漆案前,聚精會神的看著竹簡。

這些年來,他保養的很不錯,單從外表上來看要比應侯還年輕許多。

長著一張老嬴家一脈相承瘦長臉的秦王稷,下頜微方,一雙又大又長的丹鳳眼沒有因為老邁而變得混濁,反而隨著年齡的增長看起來愈發精明,執政手腕也十分老辣。

他靠著內有範雎輔政,外有白起打仗,在天下大殺四方,搶占了不少他國土地的同時,名聲自然也是黑得五彩斑斕的。

若說始皇的黑鍋有許多是被後來朝代給故意抹黑的。

那他的曾祖父的名聲可不是被人“黑”的,作為當之無愧的戰國大魔王,秦王稷用他坦坦蕩蕩的行為告訴世人:寡人就是這般“黑”!寡人想打你的國家,搶你家的地,那寡人就打你!彆人講究師出有名,寡人就不講!說今天打你就絕對不拖到明日!

這也就不奇怪為何在後世語文課本的文言文課文中,大家隻要一瞧見“

秦王”二字就知道戰國經典反派角色又雙叒叕地出現了!

若說秦王稷對他的“黑名聲”苦不苦腦,顯而易見他是不將外界對他的看法瞧在眼裡的,可有一件事情卻讓大魔王很是頭疼,那就是繼承人的問題。

十年前(秦王三十八年),被秦王稷視作繼承人的悼太子前去魏國當質子,可惜僅僅過了兩年,悼太子就在魏國去世了。

長子沒有了的秦王稷大怒,於次年命令秦軍攻打魏國,奪取了邢丘、懷邑二地後,又過了一年就無奈的將他三十七歲的次子安國君柱改立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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