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楊將夏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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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壯、大虎已經早早的前去東市食肆內開門營業了,公子非與馭者更也出門去感受邯鄲的風土人情了,原本打算乘著二虎所駕的馬車,離家去西市醫館坐診的安愛學、安錦秀瞧著麵前烏泱泱的一大群秦人也很是沉默。

因為這一群秦人們各個都長了一張十分青澀的臉,尤其是站在最前麵的倆人,瞧著和蒙小少年一樣完全是不到十五歲的未成年。

他們家是等著能乾之人來做事的,真不是來單純養育秦國未成年的啊!

便宜女婿是腦袋缺根筋嗎?送來這般多如此年輕的人?究竟是想作甚?!

“汝等老實講,你們之中年齡最大的有多少周歲?年齡最小的又是幾周歲?”

趙康平站在前院的空地上,仔細打量了一圈黑衣人們,歎了口氣出聲詢問道。

政崽坐在嬰兒腰凳上,掛在姥爺跟前,被姥爺用雙臂虛虛地攏著,悠哉遊哉地踢著兩隻小短腿兒,滿臉好奇地望著眼前的陌生人們。他所坐的腰凳乃是趙家空間內質量最好的嬰兒腰凳,說明書上言,三十六個月以內的小娃娃都能坐,最大承重二十千克。

對於趙康平這個身材高大的壯年男子而言,腰凳托起了外孫的大部分重量,抱娃時倒沒有感覺多重,反而解放了他的雙手,小家夥這樣坐也能視野更開闊。

政崽現在隻覺得家裡真是太熱鬨了!昨日剛來了倆穿著綠衣服的人,他還沒有記住那倆人的臉呢,現在就又來了這般多的黑衣服人。

倆綠衣服的人還挺有特色的,政崽能分清楚,可他看著麵前的黑衣人們,很是苦惱地抬起小手抓了抓自己戴在腦袋上的絲綢荷葉邊的遮陽帽,他看了一圈覺得自己都要臉盲了,怎麼這些人長得如此相似呢?

不怪小家夥看的迷糊,趙嵐心中也在感慨,隻覺得看見眼前這些人,仿佛就像是瞧見前世的兵馬俑活了一樣。

蒙小少年不算是老秦人,如今突然來到他家的這些年輕人們幾乎各個都長著一張國字方臉,濃眉大眼的,開口就是“康平國師,額們是從秦國來滴”,該說不說,真不愧是地道的老秦人啊!這般烏泱泱的一大群站在他們家裡就像是要擼起袖子,與他們乾仗一樣,隻覺得春日的氣溫都因為這些人的出現,憑空低了好幾攝氏度。

吃飽喝足的蔡澤則像是一隻

饜足的貓一樣,雙手環胸,渾身懶洋洋像是沒有骨頭似的倚靠在牆壁上,他邊用左手摸著鼓鼓的肚子,邊抬起右手摸著下頜上的短須,眸中儘是想要看好戲的笑意。

燕小豆丁站在蔡澤身旁,他瞧瞧站在黑衣秦人們旁邊滿臉羞澀的恬師兄,又望了望自家麵無表情的老師,而後將視線移到了自己另外兩個老師——昌國君和燕國大夫臉上。

跪坐在坐席上的樂間和將渠同時對著自家小公孫眨了眨眼睛,示意小豆丁靜靜地看。

他們倆瞧得很明白,因為秦公子異人的出逃事件,老秦家和康平國師家現在與其說是一對親家,不如說是一對冤家。

秦王稷再厲害,再囂張跋扈,他也老了,他們君上為了給燕國謀條出路,得罪這位年少時的“竹馬”就得罪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未來的天下是年輕人們的,他們家小公孫現在住在邯鄲,隻要與國師的外孫搞好關係,以後等這倆孩子長大了,秦燕兩國就會繼續交好,老秦王縱使氣憤隔著趙國也打不到他們燕國,他們燕國三使才不摻和進老秦家不肖子孫惹出來的風流亂子呢!隻要看好戲就行。

幾十號黑衣秦人們不明白為什麼康平國師一上來就要問他們的年紀。

一個穿著黑色麻布短衣,打扮的甚是簡樸的年輕人從人群中站出來對著趙康平拱手大聲回答道:

“康平國師,小子不是老秦人,小子祖籍乃是楚國,為農家子弟,姓許名旺,是這群人中年紀最大的,今年二十周歲。”

趙康平頷了頷首,這個年紀倒是恰恰好,可以辦事,隻比昨日剛住進來的公子非小一歲呢。

他笑著開口,滿臉好奇地看著年輕人出聲詢問道:

“我聽聞幾十年前農家曾經出了一位名叫許行的賢人,似乎就是楚人,你名許旺,祖籍楚國,難道與許行賢人是同族之人嗎?”

許旺聞言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起來。

在諸子百家之中,他們農家所代表的是廣大的農戶們,與墨家一樣平日裡的作風十分簡樸,也不講究穿戴與吃喝。

可是各國諸侯們都很不喜歡他們農家的學者們,因為農家的代表人物許行,這位與儒家的孟子是同一時代的賢人,所推崇的思想乃是“賢者與民並耕而食”,什麼意思呢?

也就是說許

行這位農家大佬覺得諸侯貴族們應該與廣大庶民們一起扛著農具下農田中耕耘呐,大家全都自食其力多好啊,諸侯貴族們,你們不要修建、擁有儲藏糧食的倉庫以及盛放金銀珠寶的府庫,汝等這是不勞而獲!是損害廣大庶民們的利益,是不好的!

諸侯貴族們聽到農家這種思想,各個滿腦袋黑線,額……隻能揮揮手,讓農家學者們哪兒涼快就趕緊去哪兒待著吧。

嗬嗬,開什麼玩笑呢?!我們堂堂肉食者能去田中勞作?誰敢用你們農家子弟來治國理政呢?故而天下種田人如此之多,但農家卻不是當世顯學。

為政者們一點都不喜歡農家學派提出來讓他們扛著耒耜,下田刨坑的想法。

山東諸國的肉食者們喜歡“接著奏樂,接著舞”,完全不想給農家子弟發展的機會,說實話,秦國當政者也不喜歡農家的思想,但秦國商鞅變法後,秦國四百多萬庶民們平日裡能做的隻有“農耕”、“打仗”兩件事情,連享樂的權力都被嚴苛的秦律剝奪了。

農家子弟們雖然沒法讓老秦王接受他們學派的思想,但好在也沒有被老秦王驅逐,農家人就這般慢慢的在秦國紮下了根,不時走上田間地頭教導庶民們耕種。

小半個月前,許旺正領著自己的師兄弟們彎著腰在田地中春耕時,直接被麵無表情的秦人士卒們抓進了秦王宮中,嚇得年輕小夥子膽戰心驚的,以為自己莫名其妙就要被噶了,哪曾想竟然會聽到應侯親口說,準備從他們農家學派內,選擇二十個農家子弟一起打包送來邯鄲為趙國的國師效力。

意識到應侯口中的國師就是“康平窩的建造者——趙康平先生”後,許旺險些激動的在秦王宮的木地板上當場蹦起來。

他是親眼看過無數個康平窩是如何像雨後蘑菇一樣在秦國紮根冒尖的,在他們農家子弟看來,邯鄲的趙國師一家又是教導廣大庶民們建造低廉又好用的避風所,又是教導庶民們發豆芽菜的,還製作出來好吃的豆製品,把原本隻能用來喂牲畜的豆子變成了美味食物,這是什麼?這完全就是他們農家人苦苦尋覓的願意“自食其力,與民同耕”的“貴族”賢人啊!

一聽到國師提起了自家學派的大賢人,許旺欣喜的雙手冒汗,仿佛得到某種權威人士的認可了一般,忙對著趙康平拱手道:

不瞞康平國師,您說的許行老先生恰巧就是小人的大父,大父已於三十年前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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