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了又親(1 / 2)

林亦然洗了把手下樓。

梅姨從餐廳裡轉出來,趕忙拉住他問:“林先生,您知道我剛來,有些地方還不熟,您看您和霍先生的餐具該擺什麼位置合適?”

長桌很長,位置也很多。

“嗯.....”林亦然考慮了下,他還不清楚霍競用餐的習慣,“霍先生就坐主位吧,最顯眼那個位置,我的話隨意,哪兒都行。”

“好,您什麼時候有空再告訴我您哪些忌口,哪些愛吃,以後我注意。”

“簡單,”林亦然道,“內臟、雞皮肉皮之類我不愛吃,其他沒有忌口也沒有東西過敏。”

梅姨笑著應好。

林亦然看向客廳,霍競還坐在那兒,長腿隨意交疊,脊背挺拔地靠著一方靠枕,微微低垂著頭,側臉的下頜骨清晰,線條如刀削。

他踩著棉拖悄悄走近,發現霍競是在看手機,雙臂抱起輕輕靠在霍競身後的沙發背上。

對方看的是時事新聞,北方某城市的一家紡織工廠發生不明原因的爆炸,發生多人受傷事件,爆炸原因還在進一步調查中,事故已被軍方接管,頁麵往下滑,但下一秒手機屏幕卻顯示“內容已走失....”

“怎麼沒了,斷網了?”林亦然也正看得起勁。

霍競往後仰,正好反手握上了林亦然後脖子,兩指揉捏著脖頸上的軟肉。林亦然瑟縮了下,但霍競撫摸得自然,好像這樣動作已做過千萬遍,當然千萬遍沒有,那天晚上幾百遍是絕對有,捏啊摸啊的....

林亦然有些不自在,但看霍競像撫摸小動物似的倒也不算亂來,便隨他去了。

針對新聞,霍競淡聲道:“網絡沒斷,軍方接管了之後升級了事件定性,屬於保密範疇,網上就不會再有相關新聞。”

“一個爆炸事故還能升級定性啊?”林亦然不解。

霍競不再多說,五指沒入對方柔軟發絲,空氣裡是配偶散發的香氣,濃墨瞳仁變得炙熱起來...

林亦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把他手拉下來,再摸他腦袋臉又得紅了,微抿了下唇,接著喂了聲說:“說得好聽你要追我,結果電話都是讓助理打的,這也叫誠意啊?”

“我有存號碼,隻是當時在開會,”霍競打開通訊錄,將備注名給他看。

兩個字:老婆。

“......誰、誰是你老婆,你還沒追到好吧!”倏地,林亦然站直了身體,調頭就走。

霍競從身後走上來,牽過他的手一起走進餐廳。

兩個人的餐具隔著幾個位置的距離,不算很遠,也算不上多近,屬於1.2米至3.7米的社交距離,不過分親密也不過分疏離。

林亦然抽出手拉了椅子坐下。

晚餐主打西餐,牛排配意麵,還有上好的紅酒,梅姨和張叔將空間留給他們。林亦然擺好膝巾,然後一手刀一手叉切著牛排,小口咀嚼。

“以後我能叫你然然嗎?”霍競的目光鎖著他。

“不能,”林亦然一口拒絕,“我不喜歡疊字,聽著像女孩子的名字。”

“好,以後就這麼叫,人都喜歡口是心非。”

“......”

林亦然氣笑了,放下刀叉,盯視了霍競一會兒,傲嬌道:“叔叔,你坐過來。”

霍競一手端起餐具,長腿邁了兩步就到了林亦然跟前,然後挨著他坐下。

從接觸到今天,林亦然從來沒見他笑過,好像霍競這人天生不會做笑這樣的表情,不說話便是不怒自威的模樣,讓人心生敬畏,但林亦然的性子裡天生有一份矜嬌,平時掩飾得很好,可一旦有好感的人對他袒露出寵溺他就會把這份矜嬌拿出來,也壯得他膽子大。

他平視霍競,桌底下,抬起腳輕輕踩了對方一腳:“送你的。”

冷峻表情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目光更銳利鋥亮,原來配偶喜歡這樣的小情趣。

霍競體內又開始躁動,幾十條觸手掙紮著想要湧出來,他強行按捺下,將視線放回眼前的食物,慢條斯理切著隻有三分熟一刀下去便冒出深紅血絲的牛排。

強忍了,但沒完全忍住。

一條觸手從白T下擺裡探出來,悄悄鑽過桌子底下虛虛地纏繞上林亦然褲管下露出的一截白皙腳踝。

觸手上的無數小吸盤在亢奮狀態下收縮和舒張,隻要露出吸盤內的尖細牙齒就能將腳踝絞爛撕碎,但祂不會這麼做,配偶的皮膚隻能用來吸吮和舔舐,哪怕吸吮都不能太用力。

觸手虛纏著,祂與林亦然的皮膚隻差兩三毫米。

林亦然動了下腳,觸手隨著他的動作移動,間隔距離依然分毫不差。

霍競將切碎的牛排放入口中,血絲染得薄唇殷紅 ,等他吞咽完說:“然然,吃過晚飯陪我去書房。”

林亦然警惕:“做什麼?”

霍競說:“陪我工作,或者你給我唱歌。”

林亦然記得,上次說唱歌結果他被抱到房間後便睡了過去,想了想,點頭:“那我隻在書房陪你一會兒,我想回房間的時候隨時回房間。”

“好,”霍競答應。

吃過晚飯,林亦然回房洗了個澡,本想穿睡衣,但他的睡衣是短袖短褲,露著兩條腿有勾搭的嫌疑,於是換了身舒適的居家服,然後下樓準備拿上兩罐冰啤再去書房。

結果,在打開的冰箱麵前呆愣了一分鐘。

冰箱超大,空無一物。

嗬,林亦然抽了下嘴角,難道是老年人不愛零嘴?那好歹也放點水果之類啊。

視線瞄到底層的冰凍處,似乎有東西。他蹲下身將已經被冰渣糊的了透明儲存盒抽出來,裡麵凍著一大塊....肉?肉塊呈深色,類似紅燒後的蹄髈,仔細看又不太像。

觀察到什麼,他又湊近了些,用指甲輕輕將冰渣刮走,肉塊中間露出類似亮片的物體,有些微的弧度,像蚌肉吐露出了珍珠,可蚌肉也沒有這麼大的啊。

這豬肉長瘤子了吧?

“林先生,您找什麼?”梅姨從外頭進來,“需要我幫忙嗎?”

林亦然回頭:“哦,我本來想拿點飲料,結果沒有。”

“抱歉抱歉,我今天剛來還沒來得及去采購什麼,但有水果,在另一個蔬果冰箱裡,”梅姨說著已走到他身邊,雙手撐著膝蓋,彎腰咦了聲:“這冰箱裡還有塊肉呢?”

“啊,好像裡麵有個瘤子,你看看。”

“還真是,”梅姨也蹲了下來,兩人一起研究,“長瘤子的肉不能吃了吧?”

“應該吧....”

“要扔了嗎?”

“這.....”

“你們在做什麼!”身後陡然傳來一聲喝。

兩人嚇一跳,齊齊回頭,來人是任一,目光淩厲異常,梅姨立即站起來連連道歉,林亦然舒口氣,道:“鬼嚇人嚇不死人,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話落,耳中響起嗡鳴,不算多刺耳但也不好受,他微微偏頭用手堵了下耳朵。

嗡鳴來得快去得也快。

任一臉色已經變了,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緩聲道:“對不起林先生。”

“沒事兒,”林亦然也不是愛計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