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戒(1 / 2)

薄年被男人這一聲繾綣的“年年”喊的暈暈乎乎,卻又一時說不出哪裡不對勁,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坐在椅子上了。

濕漉漉的發尾被男人托在手中,吹風機呼出的熱風噴灑在薄年頭頂,他才忽然反應過來,此時此刻隻有他和周遲旭兩個人,不必再像白日裡那樣,裝作恩愛的樣子,說著肉麻的稱呼。

青年張了張嘴,他想讓周遲旭把電吹風給他,他自己吹就好,然而當男人的指尖輕撫過他的發根,帶起一連串又麻又酥的癢意後,薄年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盯著自己寫著“今天一定早睡”的手機殼,薄年像一隻被摸舒服了的貓,意識模糊地想到:今天和那些周家旁支虛與委蛇,已經把他的社交能量全都耗儘了,讓周遲旭伺候他吹頭發有什麼不可以?

而且這是周遲旭主動要給我吹的,可不是我自己要求的。

這麼一想,薄年在那兒坐的便更加理直氣壯了。

從周遲旭的角度看過去,是青年背對著他露出的乖巧圓潤的後腦勺,和那被頭發蹭濕,修長白皙的脖頸。

是困了,難得這麼乖。

若換成以前,少不得要懟他幾句。

眸中眷戀一閃而過,男人撫摸著青年綢緞似的頭發,在不斷吹出的熱風之中,指尖每一次蹭過那人細膩光滑的皮膚,便總能讓周遲旭的心頭湧上一股難以壓抑的顫栗。

男生頭發不長,沒過一會兒便吹乾了,薄年有些昏昏欲睡,待到吹風機的聲音停止後,他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轉過身去看向那個正將電吹風的線一圈圈纏緊收好的男人,小聲問道:“這裡又沒其他人,你剛剛乾嘛還喊我年年?”

周遲旭將收好的電吹風放回了抽屜,路過薄年時,將他額前亂糟糟的頭發往旁邊撥了兩下,露出了青年挺翹俊秀的鼻梁。

薄年渾身都困乏的很,懶得噴他,懶懶地靠在那兒不想動。

周遲旭道:“若現在不叫順口,我怕以後叫錯了露餡。”

薄年反駁:“我們以後住在海市,也不是很經常和你家裡人見麵吧?”

周遲旭:“你也說了住在海市,和林姨見麵的次數可就多了。”

“……”薄年沉默了一會兒,默默把頭轉了回去。

看他這副吃癟的樣子,男人微微勾唇,轉身走到了衣櫃前,從裡頭的一件純黑色羊毛大衣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看著手中的絲絨盒,周遲旭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其在手心之中握緊後,才轉過身,又重新回到了薄年麵前。

“年年。”

被他這麼叫了一天,薄年都已經有些習慣了。

青年懶懶地抬起眼皮,黑葡萄似的鳳眸倒映出男人的目色沉沉,薄年歪了歪頭,拖著長音問:“在呢——年年在呢,又乾嘛呀?”

他這樣沒有抵觸,沒有防備地看著自己,歪著腦袋時發絲垂落在麵頰上,像是在撒嬌似的。

周遲旭被他看的心裡癢癢,眸色漸深,又往前走了一步,在青年跟前單膝跪了下來。

薄年懵了懵,疑惑道:“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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