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中原人不是從來將武功秘籍看做命根子一般的麼,何時竟改了脾氣?
他佯裝聽不分明,發脾氣道:“這等要事口說無憑,若要我們承認,除非你們打贏了我們!”
波斯總教早就打探得分明,中土明教的一流高手,連陽頂天一並算上,也不過七人,他們十二位寶樹王一道出動,為的就是能以壓倒性的優勢碾壓明教眾人。
殊不知他這個提議倒是正中楊逍的下懷。
畢竟葉教主一個人就能碾壓他們一群。
隻是也不能太過輕易地就答應了去,以免引起對方懷疑。
因此楊逍故作愁眉苦臉地同智慧王討價還價地談了半日,最終定下來雙方各出十五人,捉對廝殺,以個人勝負場次論輸贏,輸的一方任憑處置。
兩人將將談好,正要各自回歸陣營,卻聽自那高台上,傳來一道聲音,說的是——“等等。”
說話的人是葉燃。
這是波斯總教眾人到來之後,她第一次開口說話。
下方教眾俱都拱手肅穆而向,便連楊逍範遙亦一起轉身朝向高台微微俯首,全然不顧背後尚有虎視眈眈的波斯總教來人。
葉燃自寶座上站起身來,走到高台邊上,腳步卻絲毫不停,一步邁入空中,雙袖舒展,身形飄飄而下,幾如仙人臨凡。
下麵的人早已看得呆了,待她輕飄飄地落在地麵上,才陡然爆發出喝彩聲。
葉燃微微一笑,轉身朝洪水旗掌旗使唐洋道:“唐掌旗使,借點清水可好?”
唐洋拱手應了,親自提了一具噴筒出來,朝空中斜噴了一道清澈無色的水箭出來,葉燃揚手在那水箭之中一抄一收,道:“好了!”
說話間掌中已有絲絲白氣冒出,站在她身旁的楊逍範遙卻是不曾見過她這招,遂目不轉睛地盯著,隻見她掌中漸漸凝成了一片極薄極透明的冰片,正在茫然間,隻見葉燃微一揚手,那冰片便疾飛而至常勝王的麵門處。
常勝王猝不及防之下,大驚失色,然而那冰片極薄,在他臉上隻輕輕一觸,便不見了蹤影,甚至連水珠都不曾見到。
一瞬間他腦中轉過了十七八個念頭,卻仍是猜不到葉燃想做什麼。
葉燃也不解釋,隻揚聲叫道:“李門主!”
隨即便有一人自高台後轉了出來,身著黑色勁裝,身材頎長,樣貌英俊,正是前六扇門總捕頭,現明教外門門主金九齡,抱拳道:“屬下在。”
葉燃同他道:“你將這人押入天字號牢房,查問清楚他那金針的來曆!”
天字號牢房中目前隻押了一人,就是成昆。
葉燃在大都火燒大明殿時,成昆也企圖用口中的淬毒金針暗算,未果。現在見到另一人有同樣的金針,自然要好好查探一番。
金九齡心知葉燃頗為重視此事,不敢怠慢,他是總捕頭做慣了的人,自懷中取出一塊絲帕,將地上的珠花同金針裹了起來,又複過去拎常勝王。
常勝王怎麼可能坐以待斃,當下怒吼一聲,便要抬掌拍死這不識好歹的小子,誰知手剛伸到一半,忽然隻覺得渾身上下奇癢劇痛,並且漸漸深入,就連骨髓內臟也像是發起癢來。
當下大叫一聲,整個人摔落地麵之上,伸手不停地去抓周身,不過兩瞬便已血痕累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九齡歎一口氣,朝他嘴裡彈入一顆丸藥,那常勝王隻覺得周身麻癢漸漸止住,與方才相比簡直是天堂地獄,見金九齡伸手來拎他,他雙拳緊握,卻到底不敢反抗,乖乖地任他抓了。
金九齡一手物證一手人證,不便行禮,遂朝葉燃俯首示意,才領著常勝王朝山下而去了。
葉燃這才轉頭看向智慧王,手指點了點那兩位冒牌貨,道:“這兩位也請出去吧,比武這等事與你們無乾。”停了一停,又笑道:“正主兒已經在地字號牢房裡了,智慧王也無需惦記臨陣換人這等事了。”
說罷也不顧對麵幾位寶樹王黑如鍋底的臉色,將五行旗掌旗使們叫了上來,又將楊逍範遙招回了身邊,方笑道:“有勞法王和掌旗使來做過這一場。”
這下九對九,正好勢均力敵了。
坦白說,十二寶樹王綁起來也不是葉燃的對手。
但明教總不能靠她一個人打天下。
等到了中原之後,可能還要麵臨多線作戰的局麵,她需要明教高層人人都能挑大梁。
葉燃直接將“乾坤大挪移”心法傳給他們,是戰力的提升,而對戰,則是最好的磨礪。
固然這群人裡除了黛綺絲,個個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英雄豪傑,但大夥兒長居光明頂之上,許久不曾出去打打殺殺,難免挫了銳氣。
波斯總教,就是她給明教高層們預備的一塊磨刀石。
至於這十二位寶樹王和風雲月三使嘛,既然來都來了,也就不用走了。
外門最近大肆擴張中,正缺勞力呢。
至於失去了幾乎所有高層的波斯總教會變成什麼樣,又關中土明教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