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令狐少俠昏迷不醒(1 / 2)

幸好葉灼並不知道林平之的小腦袋瓜裡在想什麼,否則他肯定當場就把這便宜堂弟給人道毀滅了。

也幸好劉正風和曲洋並不知道令狐衝給葉燃安上的“七八十歲駐顏有術前輩”的人設。

雖然聽到那紅衣女子稱她為“師叔”,但江湖門派中年紀小而輩分高之事並不罕見。

往往是因為某種緣故,或是此人在拜師之前的身份極高,或是著實良才美質令人難舍,才會由年資俱高的師門長輩收徒授藝,無論是何種原因,出師後往往有驚人藝業在身,向來是不可輕忽的。

他們隻當葉燃也是這種情形,是以麵上倒並未流露出半點異色。

兩人本也猜到了葉燃要這《笑傲江湖》的曲譜多半是彆有他用,隻是其中牽涉到的隱秘,他們卻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當下劉正風便起身到了東側的書架上,從中抽出了一本較前厚了不少的舊冊子,正要轉身奉上,卻一眼看到封麵上不知何時被畫了個大大的烏龜。

筆致稚嫩,圖案眼熟,正是劉正風幼子劉芹初學握筆之時常常畫的模樣,也不知何時他竟偷偷溜入這靜室,翻出這曲譜亂塗亂畫,劉正風竟至此時才發現,一時之間頗為尷尬。

他第一反應便是將其收起來,然而身後三人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隻得硬著頭皮將冊子交給葉燃,又複赧然道:“犬子無狀,還望葉姑娘見諒。”

頓了一頓,到底還是過意不去,又解釋道:“我與曲兄推敲之時在其中隨手勾畫,又沾染過墨跡水漬,本不當汙人眼目。”

葉燃此時已將曲譜接在手中,甫一接觸,便已感受到蘊含在其中的那股隱隱氣運之力,心情大好,幾乎可算是她來到此間世界後心中最為舒暢的一刻了,哪裡還會跟他計較這些小事,當下便笑道:“無妨,我師弟小時候亦是如此調皮的……”

說到這裡她卻不再提師弟小時候是如何調皮的,轉了話題,道:“劉大俠,這曲譜我需借來一用,少則三日,多則七日,必定完璧歸趙,如此可好?”

這曲譜的原稿對劉正風和曲洋來說,頗有紀念意義,然而此時兩人尚同活在世上,又非不能再見,定稿也早已謄抄了好幾份。

這稿子便連絕版也算不上,究其價值,著實不算高。

那林千戶今日救了他闔家性命,眼見得討好他心上人遠較他自身更為有效用。

況且葉燃自身也是武功高絕之人,就算是強要了這原稿去,今日與會的數千豪傑也沒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她此時和顏悅色地同劉正風商量,如此不搭架子的做派,反倒令他心中有些不安了,忍不住便拿眼偷覷一旁千戶大人的臉色,隻見他眉眼之間俱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和之前在廳中那含怒帶煞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心想這葉姑娘攏共也沒說幾句話,也不知道是哪句竟令千戶大人如此開懷,還是心上人不管說什麼都好聽?

然而這一瞥之下,該知道已經知道了,劉正風並不敢多加耽誤,遂連聲應了好,隻見葉燃將那《笑傲江湖》原稿收入袖中,便要起身,那林千戶亦步亦趨,也是個要跟著告辭的樣子。

劉正風心中是極想能將這兩人暫時留居在府上的。

一來是他的確心存感恩之念,想要好生招待報答這兩位——千戶大人顯然是從身到心都跟著葉姑娘走的;

二來卻是深知此時局勢未穩,意圖渾水摸魚之人也不少,想借這兩人的武功名頭震懾一二。

嵩山派雖是鐵板釘釘地被扣上了“叛賊”的名號,但劉正風頭上“勾結魔教長老”這一樁案子還沒翻過篇去。

隻是從始至終都是他承了彆人的情,所付出的不過一本曲譜而已,遠遠不值彆人為他出手。

劉正風正在左右為難間,一旁曲洋對他知之甚深,又不像他是個正派中人,行事到底有些顧忌,遂抬頭看了看在一旁坐立難安,滿麵惶恐,不知在擔心什麼的林平之,淡淡開口道:“林公子,令狐少俠自那日被送回劉府之後,便一直昏睡未醒,迄今半點水米未進,形容憔悴。”

曲洋雖不曾在人前現身,卻一直關注著劉府上下的動靜,前日裡林平之和儀琳送令狐衝回來,鬨那麼大動靜,他自然是全數看在了眼裡,也記在了心裡。

這姓林的小子既然自稱和華山派首徒令狐衝乃是結義兄弟,又當眾口口聲聲道受了令狐衝許多照顧,那想必也不會介意為了這結拜兄長在劉府暫留片刻。

“水米未進”雲雲自然是鬼話,令狐衝怎麼也是華山派的大師兄,現放著那許多師弟師妹們並不是死人。

劉府待客也甚是殷勤周到,哪裡會讓他餓著,便是撬開牙關喂也喂進去了些。

曲洋此時將令狐衝的境地說得淒慘,不過是為了激發林平之一顆憐弱之心罷了。

果然便見林平之惶然起身,急急問道:“令狐大哥他怎麼了,葉前輩不是隻點了昏睡穴麼?”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他前半句話是向劉正風發問,後半句話卻是對著葉燃而說。

林平之倒並不是在向葉燃責難,隻是這月餘來一路同行,習慣了遇事先向她求問,聽她拿主意而已。

然而這情形落在旁人眼裡,卻未免會有些彆的想法。

葉灼哪裡容得下有人對師姐半點不敬,便是腹誹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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