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肆拾貳(2 / 2)

正妃依舊不知所措:“彆人不知,我卻知殿下慣會裝模作樣,許是哄著舒妃的也說不定。再說,殿下真的喜歡溫柔賢惠的女子嗎?我看他隻會喜歡狐魅的。”

玄珠想說殿下向來重規矩,隻是這話如今再提起她都覺得諷刺。遂改口說:“就算殿下不是誠心說那話,但誰又能保證一個男人會永遠隻對一個女人,更何況那是四皇子?誰都不能保證,包括殿下自己。”

正妃想想,覺得是事實。哪怕愛名譽勝過所有的太傅大人,早年裝著伉儷情深,可關起門來誰不知道,太傅大人也有另外恩寵的妾室,而那些妾室又真的被恩寵了幾時。良夫人再狐魅,她也隻是個普通女人而已,會老的,尤其生過孩子的女人,老得更快。“到時候她隻是個無寵有子的侍妾,而我依舊是正妃。”

玄珠見她能想明白,高興點頭:“沒錯。等上半年,等殿下慢慢放下良夫人,咱們娘娘再拿出最好的一麵給殿下,娘娘前幾年在太傅府也是個可愛天真的姑娘,隻是進了皇子府成了正妃才漸漸把自己偽裝起來,到時候咱們不偽裝,也肆意一些,殿下又豈能不歡喜?”

正妃也想說殿下重規矩,可左右一想,殿下自從把良夫人帶回來之後,又哪裡重過規矩。殿下表麵說著循規蹈矩的話,而事實上那個女人越不懂事他恐怕越愛吧。哼,男人果然都是說一套做一套的。

正妃自嫁入四皇子府,隻想著如何做好一個正妃,幫襯殿下管好四皇子府,像所有的女子一般和四皇子琴瑟和鳴。而等她真的入府後,見到兩個側妃,再見到殿下另眼相看的良夫人,她又想著要儘好正妃的本分,想著隻要和殿下相敬如賓便好,畢竟她是正妃,規矩就是殿下每月兩日必須要來她房裡的。

隻是她沒想到,殿下會變本加厲,為了良夫人連祖宗規矩都能罔顧,還要先讓一個侍妾生下府裡第一個孩子,還要給侍妾晉位份,她又怎能忍。

她正妃段凝從那一刻起就瘋了,決定魚死網破,決定甩掉身上的枷鎖,不顧一切隻想讓那個男人記得她。哪怕討厭鄙視也好過把她遺忘。實際上,她心裡卻依舊抱著期待,期待殿下會不會喜愛不一樣的自己,就像他喜愛良夫人那樣,畢竟她現在也不一樣了。

但她還是錯了。

當理智回籠,正妃才明白自己做的事有多離譜,有多荒謬。玄珠說得對,她還是要等著,她是正妃,她隻要等著就好。

...

次日一早,四殿下去上朝。在太和門好巧不巧就碰到二殿下。二殿下不冷不熱問:“四弟這麼久沒上朝可還習慣?”

四殿下當即道:“起太早有些難適應。”

二殿下冷嘲熱諷:“本殿是看四弟在那小江南樂不思蜀,都不想回了吧。”

四殿下確實是這麼想的,是以也不生氣,隻是沒再回二殿的話。

二殿下被忽略,倒是氣得不行。這個老四,一回來就氣人!

大殿下快走幾步徑直略過二殿下,追上四殿下,拍拍四殿下肩膀。四殿下衝大殿下行禮後,兩人並肩邊說話邊往太和殿行去。

二殿下瞧著這一幕,更是要噴火。

大殿下注意四殿下的臉色,目露淒楚道:“四弟瘦了。”

四殿下很是不習慣大殿下用這種古怪眼神瞧自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快走幾步,踏進殿內。然而,四殿下一踏進殿,就被眾臣的目光給包圍了,什麼眼神都有。突然,一道渾厚酸楚的聲音自後方傳來:“殿下,您瘦了!”

四殿下回頭,果見是禦史中丞李延海。除了李延海,眾臣間還有幾個亦露出那種久彆離後再相逢的動容眼神。

緊接著是看到他的陛下,陛下甚至踉蹌了兩步,伸著手滿目不敢置信,道:“我四皇兒真真是辛苦了!在外這大半年,定是極不容易吧?”

二殿下嗤之以鼻,忍不住說:“父皇,四弟不過在中州待了一月,加上路上也不過一個半月而已。他之所以去半年,是為了陪他的良夫人養胎呢。兒臣看四弟倒挺樂不思蜀的。”

陛下斥責:“老二!胡說什麼你!”

四殿下不理睬二殿下,隻說正事:“陛下,關於中州賑災想必大皇兄都料理妥當,無需兒臣多說。兒臣另有一事,是關於朝中有人賣官一事需要稟呈陛下。”

大殿下聞此言,皺眉,他小聲喚四殿下:“四弟!”見四殿下看過來之際,又衝他搖搖頭。示意此事不必提。

四殿下將大殿下的動作看在眼裡,隻他不想放棄。

陛下同樣神色複雜望著他。片刻後道:“講來。”

眾臣皆低頭不語。

四殿下呈上折子,道:“兒臣之前稟報過在小江南偶遇陳縣令包庇家人隨意判案一事,如今又在德州安德縣碰到一學子堂的學生明目張膽說家裡人要其買官。”

吏部尚書吳子庸聞聽“德州安德縣”幾字臉頰抽搐兩下。

四殿下繼續道:“該名學生提到吏部尚書吳大人,說是他父親和吳尚書是好友,吳尚書一定會滿足他。對此,吳尚書有何解釋?”

吳尚書向陛下拱手,言辭懇切道:“陛下,臣確認識一位在德州的朋友,但絕無四殿下口中之事。”

四殿下眸色漸冷:“兒臣呈上之物有吳尚書和其好友的往來書信及吳尚書親自朱批還未來得及下發的,給予好友之子的四品翰林院侍讀任命書。證據確鑿,莫非吳尚書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