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愣了一下，也沒再勸，笑著搖了搖頭，年輕人啊，還沒有被社會磨平棱角。
重陽從人事部出來，徑直就去了小重明所在的小托班，才走到門口，便聽到了裡麵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那聲音尖銳無比，充滿了恐懼和絕望，饒是重陽這樣的定力，都聽的眉頭微皺。
重陽走進去，發現在哭的是一個和小重明差不多大的女童，那女童身邊圍著兩個人，一個是之前重陽見過的女工作人員，另一個是一個保姆模樣的中年婦女。而小重明，就坐在距離女童不遠處的凳子上，呆呆的看著女童哭，仿佛被嚇傻了。
重陽走過去，用腳踢了踢小重明坐著的凳子：“走了。”
小重明沒有立刻站起身，他看了看還在哭泣的女童，麵露遲疑。
“發什麼愣呢。”重陽沒好氣的敲了一下小重明的腦殼。
小重明“唔”的一聲抱住了腦袋。
“走了。”
重陽正要帶著小重明離開這個魔音穿耳的地方，忽然一個頭發稀疏的老者從外麵衝了進來。重陽下意識的避讓開，就聽那個老者一把把女童抱進懷裡，焦急的問：“怎麼回事，嬌嬌怎麼哭了？”
“董事長，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嬌嬌小姐本來玩的好好的，忽然就這樣了。”女工作人員害怕道。
“是他，是剛才那個小孩。”中年婦女指著已經走到出口處的小重明，喊道，“那個小孩忽然衝過來咬了嬌嬌小姐一口，嬌嬌小姐才哭的。”
重陽眉頭一挑，低頭去看小重明。
小重明一副做錯事的表情，低下了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董事長先是皺眉看了一眼小重明，又轉頭查看去自己孫女來：“咬哪裡了？”
“臉上，這裡。”保姆急忙指了一個地方。
董事長急忙看過去，發現那上麵光滑一片，除了自家孫女哭出來的眼淚之外，並沒有牙印或者紅腫。
“沒事，不是你咬的，你們走吧。”董事長揮揮手示意重陽離開。
“走吧。”重陽可不喜歡哄孩子，既然不是小重明的鍋，這時候離開更好。
重陽在前麵走，走了幾步，見小重明蔫噠噠的跟在後麵，平日裡邁的飛快的小短腿，仿佛沒電了一樣。
“你這表情，不會是在內疚吧。”重陽觀察了片刻，問道。
小重明仰著頭，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還真是在內疚，你說你一個堂堂鬼王，要這種情緒做什麼？
“人都說了，不關你事。”
“我咬她了。”小重明道。
“她臉上連個牙印都沒有，不是你咬哭的。”那個董事長檢查女孩臉頰的時候，重陽也看了，女孩臉上根本沒有傷口。小重明說是咬，搞不好是看人女孩漂亮偷親人家。
“我咬了的，咬了很大一口。”
小重明說的有點語無倫次，可重陽聽著聽著，忽然有些回過味來：“你為什麼忽然咬她？”
“我也不知道，我在裡麵玩，然後那個小妹妹就來了。她一進來，我就感覺她很香很好吃，我肚子忽然就餓了，我努力忍了，但是沒忍住。”小重明羞愧道。
“然後你一咬，對方就哭了？”重陽問。
“是。”
“那你現在還餓嗎？”
“不餓了。”小重明搖頭。
重陽嘖了一聲，耳邊依稀還能聽到女孩驚懼的哭聲，他一開始還沒怎麼在意，但如果女孩是因為被小鬼吃了什麼東西才哭成這樣的話，那這哭聲應該不簡單。
重陽沒猶豫太久，轉身走了回去。小重明見了，急忙跟了上去。
重陽進去的時候，小女孩正被他爺爺，也就是董事長抱在懷裡，隻是依舊哭的撕心裂肺。
重陽直接走過去，在董事長疑惑的目光中，一指點在了女孩眉心。隻一指頭，女孩便昏了過去。
“你對嬌嬌做了什麼？”董事長驚恐的抱著忽然昏睡過去的孫女，戒備的看著重陽。
“放心，她隻是睡過去了，再哭要驚魂了。”重陽道。
驚魂？！
董事長聽到熟悉的名詞，眼中的戒備退去：“請問你是？”
“賀重陽。”重陽自我介紹。
“是你？”董事長有些驚訝。
這就是那個上班半年連公司地址都不知道，離職還敢@他要工資的廢柴員工？
“是我。”重陽。
“我是沈耀輝。”董事長見重陽一臉迷茫，一副沒聽過的表情補償道，“我是集團董事長，剛剛還幫你要回了工資。”
重陽點點頭，這人是董事長他知道，剛才聽那兩人喊了，隻是名字他有些記不住。
不過……
“工資不是你本就該發給我的嗎？”重陽靈魂一問。
“……”董事長。
年輕人，我終於知道你上司為什麼那麼不待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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