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活過來了?(2 / 2)

弟子們呆怔了片刻,王詩鳶暗覺奇怪,湊到了黃瑛身旁小聲問:“黃師姐,容少主不需要我們帶路嗎?我聽他的意思,怎麼像是知道綰堂姐所在的艙室呢?”

黃瑛收斂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側首對王詩鳶笑了笑,不予置評。

*

壁燈隻剩了兩盞。

一盞在甬道儘頭、丁字甬道口,另一盞,則在綰綰跨出的艙室門前。

燭光顫晃著投上秀頸,襯出那截頸子吞咽與起伏的弧度,少女腦袋後仰,雙頰薄紅,時輕時重的呼吸將似能團出白霧的熱意彌散向了耳尖。

擴大又回縮,綰綰的瞳孔在緩慢地重複這一進程,生命般的猩紅躍動無聲蔓延,讓她的瞳孔瑰麗更甚血色寶石。

而她掌下,微懸於地的雌王魂魄已是趨近透明,那原本的曼妙身姿硬生生地縮減成了薄薄一片,脆弱易折。

雌王魂魄大張口腔,發出了咿咿呀呀的羸弱□□,她的生命仿佛在無窮儘地流逝,每一絲感受皆詳儘。

一位修為至少五百年的大妖,此刻正被源源不斷地抽走魂精,順著綰綰魂力的牽引,送給綰綰進食。

乘風而起的“流水”遠比花裙鬼的純淨太多,其所蘊含的價值亦不可相比。

此時此刻誰能想到,這些生命體中最珍貴的高級物質會被提取出來,全做了一個人類少女提升己身的食糧。

綰綰斷開魂識締連的時候,立即有一陣眩暈搖晃上腦。

她隨手將雌王殘存的魂魄丟開,醉酒一般摸黑後退,幾步貼上甬壁。

吃得太飽了,腦袋不是一般的暈,綰綰隻能靠著甬壁闔目休息,儘快消化富餘的魂精。

便是這時,昏暗裡忽現一道墜落半空的頎長側影。

容北濋落地的第一時間,首先見到了死於雌王之手的孫芝菱。

他不由微怔,旋即環顧周遭,確認了綰綰的安全。

還好,他的未來下屬看起來很平安,還有心力在這裡闔目休息。

容北濋並未打擾綰綰,這一回,他憑借優越的視力在甬道裡仔細逡巡了起來。

甬道沒有被破壞多少,但這裡毫無疑問發生了戰鬥,而且是碾壓級彆,雙方實力懸殊。

如此差距,即便綰綰深藏不露,容北濋料想的最好結果也該是雙方焦灼不下,綰綰藏身艙室,等到他來救援才是。

可眼前場景完全出乎意料。

甬道裡,躺屍一般癱在地上的是四五隻小山魈,各個仿佛被掏空,渾身乾癟瞬如老去幾十年。

在一旁,挺著孕肚卻如死狀的是雌王退為了妖身的軀體,更離譜的是,那飄飄蕩蕩終於落回地麵的“紙片”,竟然是雌王同樣退為了妖形的魂魄。

容北濋收回目光,再次望向靠於甬壁休息的綰綰,眸中星亮。

恰此時,綰綰腦袋不再眩暈睜開了眼。

見到活著容北濋,綰綰沒有很驚訝,隻是很想感歎一句“你沒死啊”。

然而綰綰沒料到,刺人的話還沒說出來,她張嘴就冒出了一聲“嗝”。

綰綰:“……”

容北濋神情微妙:“你在這裡飽餐了一頓?”

綰綰頓時有些惶恐,生怕容北濋猜到了什麼,連忙道:“我、我才服用過丹藥,有點醉丹而已!”

“醉……丹?”聽聞此話,容北濋仿佛在昏暗裡輕笑了笑。

隨後,他卻是停止了這個話題,沒有就此點破的意圖。

接下來還需善後,雖然這與容北濋沒什麼乾係了,但儼然,目下不是與他這位“必須拿下”的未來好下屬促膝長談的時間。

見他不探究了,綰綰暗暗放下一顆緊張的心,看了看孫芝菱的遺體,歎聲問:“孫芝菱、楊銘皆死於雌王之手,或許還有更多弟子喪命,你們打算如何處理雌王?她還……懷著孩子,要容她生下來嗎?”

容北濋默了默,彆有深意地睨了綰綰一眼。

綰綰被他一看,瞬時也反應了過來,不自然地瞅了瞅地上已經被她掏空了的雌王魂魄,尷尬地撓了撓臉。

雌王本就需要進補才能生下胎兒,現在這個樣子,好像就算容她生,她也沒那個力量去生了……

容北濋走前幾步,停在了雌王妖軀旁,俯身查看雌王妖軀此刻的狀態。

綰綰立即跟上,在旁解釋道:“我感覺,雌王此先應該受過傷,為了給腹中孩子提供能量因此變得虛弱。所以今日她想抓我進補,卻忌憚你的那滴血液,不敢進入艙室。”

容北濋動作微頓,推測道:“倘若如此,那麼昆吾宗弟子進入盤林山搜捕山魈之時,三位大妖裡應是僅有養傷中的雌王在場。雌王無法救下所有的小山魈,反而心生一計,化形混入其中,被弟子一同關入囚妖籠,乘上了這艘梭雲舟。”

綰綰一聽,恍然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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