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屍變(2 / 2)

村長也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抖了抖唇,像是想再問點什麼,好替綰綰確認。

見他倆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公差也是見怪不怪了,但是,以防小姑娘還不信任自己,導致耽擱更多的時間,他取出了衙門的腰牌。

“楊綰,振作一點,先去辨認,再言其他。”

綰綰聽不見,耳朵裡都是嗡鳴的噪聲,她發虛發幻的視野裡,獨獨衙門的腰牌如此清晰。

當綰綰再次能夠分辨腳下的土路時,她已經跟著公差奔跑了起來。

初冬的風如銳利的紙片那般剮蹭她臉頰,絲絲紅意在蒼白的肌膚下拉成了不明顯的長線。

腳邊是跟著奔跑出來的金鑼,後方是喘著大氣追上來的村長,他手裡抓著從綰綰家中找到的一件披風。

那披風疊好了放在床榻上,看著就格外暖和,村長那個時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匆忙進屋拿了就走,沒多看屋中一眼。

村長追上來,叫綰綰把披風穿上再走,綰綰行若枯骸,叫村長喊了五六聲才聽清。

她沒注意,或者說是不在意,頸間被她係了個死結,腳下的步子愈加得快。

跑到那座石橋邊時,連公差都叉著腰在喘,後頭的村長更是不見了,跑回村裡去拉車了。

公差看了看哈氣的狗,再奇怪地看了眼呆木卻隻是微喘的小姑娘,頓時將自己的喘息往回憋了憋,有點丟人。

隨後他進入工作狀態,撥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群,領著小姑娘和那隻趕不走的狗往石橋上走。

“這石橋你應該熟悉,這邊進城都要過這裡。橋上水汽重,冬天的清晨最容易結霜,這橋也沒個攔的,有人看見,他們一起落進了水裡。”

“依據橋麵留下的滑痕、腳印,我們仵作判斷,是大娘不小心打滑先跌下的橋。”

“大娘的丈夫應該是想去拉她,背簍都丟橋麵上了,可惜沒拉住,和她一起跌了下去。”

公差朝仵作點了點頭,朝自己的頭兒彙報了幾句,側開身子,將小姑娘引入他們的目光中。

綰綰僵滯的眼珠停在了望向地上背簍的角度,耳畔是另一道男子聲音宏亮沉穩地響起。

“楊綰姑娘,隨我來認屍吧。”

綰綰沒有動,金鑼甩著大尾巴在她腳邊狂吠。

公差再次想將狗趕走,可金鑼就是黏在小主人身側不肯走。

未幾,綰綰躬下腰,將腳邊早已被人踩臟的比翼雙飛繡帕拾在了手裡。

嘩——

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陣陰風吹過,手裡的繡帕瘋狂掀動。

餘光的人影變少了,不見了,空白了,整座石橋,隻剩下一道杏粉織錦團花的身影。

前方不遠處,鋪展的白麻布緩緩落下。

一高一矮兩具濕漉的身軀,從白麻布下坐了起來,僵硬地扭頭,與察覺到了什麼的綰綰對上了視線。

綰綰心裡一個咯噔。

她這是……又來到ooc的時間了。

楊父楊母靜靜望著綰綰,用他們那兩張青白發紫的臉孔,往昔明亮的眼珠蒙上了灰白色,像兩顆敲進去的石頭。

綰綰看著他們,覺得可憐。

天空好像撕裂了,慘白的穹宇撕開了一道道烏墨色的虛無。

但很快,鮮血從那些裂縫虛無裡流出,嘩啦啦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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