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全黑的眼睛被種種惡念填滿,可他們卻於不再恍惚的時刻,下意識選擇了對綰綰俯首稱臣。
綰綰為他們找回了最重要的記憶,所以他們甘願背離間主,選擇了綰綰。
那些記憶是他們成為怨鬼的緣由,也是他們以怨鬼形態存活在這世上的根基。
若連存活的根本都給遺忘了,拋卻了,那他們縱然還能作為怨鬼留在歿世間裡,他們的靈魂也已經徹底地死去了。
容北濋似有所覺,眼風從綰綰身上不經意地飄過,而後落在了跟隨綰綰的影蝶之上。
探秘發展到眼下,在場人中定然有人已經登上了積分榜頭名,接受到了全修仙界的同步觀看和收聽。
而這個人,容北濋認為隻能是綰綰。
持續接收著戲班三鬼殷切的注視,綰綰清了清嗓,緩聲問道:“你們可以……為我們重現那一日嗎?”
“可以。”戲班女青白怨憤的臉孔之上竟露出了一絲溫柔,乍看之下十分違和,就如惡鬼披上了一層美麗人皮。
但綰綰沒有因此產生質疑或忌憚,她感受到了戲班三鬼對她的臣服,便還報了相應的回音。
在花清緣、曹念漪皆在當場的情況下,在禪宗弟子、鷺息穀弟子紛紛抱以不認同之時,她選擇了相信他們。
獨獨相信他們,從而放棄掉種種對付怨鬼的手段,即使是時旼與行香,都不再對綰綰這位天刑使做出的決定予以反對。
戲班三鬼:“我們商量過了,由於當日的情景有些複雜,我們打算將關鍵信息與事態發展扮演出來。”
聞聲,被傀鈴這個惡霸堵在空中的真真飛速遊蕩過來,大聲嚷嚷道:“還有我,加我一個!”
容北濋投去眼神,輕嗤一聲:“你最好老實點。”
真真有點怕他,囁嚅出聲:“……人家最老實了。”我好委屈!
“噢,那你可以為他們做什麼。”容北濋意指戲班三鬼,要它這隻小鬼族說個明白。
真真沉默,真真思索,然後頓悟:“我可以扮演花清緣!”
啊啊啊,這真是一個絕頂妙計!
“我看你們似乎不想讓花清緣和那女人一起加入,花清緣死前,有很長的時間都和我在一起,沒有鬼比我來扮演他更合適的了!”真真再次毛遂自薦。
綰綰側首,見容北濋不再繼續詢問,點頭允了真真。
見狀,花清緣神色難明地看了真真好一會兒,最後似乎是認清了現實,深深低垂下頭,沒有嘗試反對。
總歸這也不是他能決定或影響的,他此時也已被禪宗弟子布下的陣法禁錮其中。
曹念漪的待遇和他差不了多少,但也放棄了逃跑的掙紮,自靈魂記憶被傀鈴拉扯離體又回歸後,她都一直保持著頹喪的情緒坐在地上。
真真飛去眾人中央,嘚瑟地扭了扭雲尾屁屁,骷髏眼裡亮起光芒。
“當當當當!”
“大家好,我是‘花清緣’,特此說明一下,我現在是已經中了真言咒版的‘花清緣’哦!”
“當下戲台之上正在演出,台下皆是九姓中有頭有臉的人物,而我即將衝上戲台——”
真真當即在空中表演了一個俯衝,隨後拉升起來,在空中一坐,表示自己已經闖上了戲台。
在場眾人與光幕前的看客們悉數繃緊了神,可謂全神貫注,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這隻表演欲極強的小鬼族。
隻聽真真開口,衝著“台下”人道:
“我,花清緣,花氏族長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