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她現在還記著容北濋身體有恙,還為他來詢問大師姐,結果這人從一開始就有法子壓製鬼氣,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幫忙。
綰綰快步走過容北濋身邊,目不斜視,重重從鼻尖哼出一聲。
容北濋奇怪地抬了抬手,卻隻是觸碰到綰綰飄逸的一縷發尾。
他收回手,摸了摸自己鼻尖,負手跟在綰綰身後。
走向峰南的時候,綰綰有在半道上停了停,回頭就見容北濋居然還跟著自己,她非常不爽地翻了個白眼。
“乾嘛,你該回峰北!”
容北濋佯作聽不見,勾了勾唇走近她,抬手往她氣鼓鼓的臉頰肉上輕戳了一下。
綰綰大驚失色地後退一步,氣憤這人居然還想偷襲於她。
誰知不待她發作,這人就噙著紮眼的笑容,施施然越過了她身側。
綰綰簡直想跳腳。
可是容北濋壓根沒有等候她。
跳腳也是給空氣看,綰綰頓時泄氣,還得加快速度緊跟上去。
——這是為防容北濋要去峰南搞事情,絕對不是她氣不過,不想被容北濋甩在身後!
兩人很快又變成了綰綰在前領路的隊形,片晌之後,如登居近在眼前。
綰綰回身睨向站在不遠處的跟屁蟲,氣勢洶洶地招了下手,示意他進來。
嗬嗬,算總賬的時間到了。
可憐容北濋走過屋外荷花池邊時,依舊是尚不知情的模樣。
等他進屋後,綰綰叉腰質問他:“騙我借生氣,你很好玩嗎?”
容北濋腳步微滯,旋即挪向窗邊,倚陽光而靠。
原來……是這個暴露了。
所以才將人氣著了。
他先是裝了會兒傻:“什麼,誰和你說我騙你了?”
綰綰握緊兩隻小拳頭,顫顫地在身前晃了晃,像是氣到錘空氣:“大師姐告訴我的,根本沒有借生氣來壓製鬼氣的方法!而且,借生氣的說法根本就是一句黑話,隻有吃人修煉的妖邪鬼祟才會這樣說!”
“嗯——”居然已經解釋得如此透徹了,毫無漏洞啊。
容北濋掐著下頜,慢慢悠悠地對她說:“那你看,我是人嗎。”
綰綰被噎住:“……”
是,人倒是人。
可人也可以不做人啊!
倏然,容北濋立直身體,從窗前逆著光走了過來。
“既然你不高興……”
綰綰警惕地望著他。
“不願意借我生氣了。”
綰綰雙眸一瞪:誰說不願意啦?
不對不對,這根本不是願意不願意的問題,是容北濋欺騙她的問題!
“那我就……”容北濋已然逆光來到了她近前,雙臂展開,身體一傾擁住了她,“還你一份生氣好了。”
被擁住的綰綰:“……”
裂、了。
“怎麼,不是不高興我騙你,借生氣其實並不能壓製鬼氣麼。”容北濋在她耳畔低喃,溫熱吐息搔在小巧的耳尖上,他看著它變粉,“我還你一份,不滿意的話,還可還更多哦。”
綰綰整個人都麻了,耳朵尖更是試圖往冷空氣的地方躲,奈何盛夏空氣炎炎,哪裡好像都是滾燙的。
眼見把人逼急了,自己就要被推開,容北濋從善如流地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