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嘀嘀咕咕,旁邊洗澡的和尚看了他一眼。
越疼,時書越氣憤:“恨死這些搞男人的傻吊,都怪那個畜生……”
和尚又看了他一眼。
時書擦背時,手臂的動作揮舞得太快,刹那他被一陣痛楚擊中——“草!”
背後,腳步聲調轉方向,朝他走來,響起一道沉靜輕緩的嗓音:“時書。”
時書猛轉過頭,煙霧繚繞之中,謝無熾不知幾時來的,他換了一身雪白素淨的僧衣,青絲長發高挽,左手戴著菩提子串聯的佛珠,一隻手還拿著一盤珠串,眉壓眼,神色平靜,眼神自帶目空一切。
“謝無恥?你怎麼來了?”
時書拿毛巾遮住腿間,疼得沒處說理,現在更是不想應付他:“我現在很忙,你應該能看出來吧?”
“能,”謝無熾垂眼,目光掃過他的肩身,平靜移開,“不過你應該不知道熱水收錢,十文一桶,我怕你被扣在這裡,來給你繳費了。”
時書:“你怎麼知道我在洗澡?”
“衣裳少了一件。”
時書縱然已無懼和一群男人共浴,但被謝無熾莫名其妙帶S的目光盯著,也不自在:“頂著你那看狗的眼神,能先背過去嗎?”
謝無熾:“背麵也有人洗澡。”
時書:“所以你就看我?”
謝無熾:“Ты красивее его.”
時書:“?什麼語?”
“I long for you.”
清晰性感,抓耳朵的發音。時書懵了一下,感覺按理說能聽懂,但又沒聽懂:“……哥,彆搞,加密不了一點,我四級還沒過。”
謝無熾閉了閉眼:“你閒下來能學學英語嗎?”
時書一下子抓狂:“都這樣了你還讓我學英語?你教啊?”
“你想學,我可以教,”謝無熾道,“或者俄語,德語,日語,法語,葡萄牙語,西班牙語。不然不方便說人壞話。”
時書:“你八國語言就乾這個?”
“不然?我也沒想到你什麼都不會,本以為至少能匹配到一個實力稍遜於我的隊友。”
時書:“……傷自尊了。出去,我很忙。”
謝無熾轉身,再看了他一眼:“錢付了,門外等你。”
“知道了,strong哥。”時書回頭,目送謝無熾走出澡堂,捏緊了毛巾眉梢高挑。
男生之間打打鬨鬨互懟很正常,時書也是這麼認為的。旁邊那和尚欲言又止看了半天,重重一嘖,把圍巾拴在腰上遮得嚴嚴實實,避之不及地走了。
時書從頭到尾回想了一遍,臉色一尬:“他不會以為我是男同,被謝哥搞了?”
“啊!!!!!!一派胡言!”時書又是一聲慘叫,把身上擦乾淨,悶著頭快步走出了澡堂。
“謝——無——恥——”
澡浴池的木屋外有一棵巨大的古櫻花樹,現在差不多算四五月份,殘留幾縷花瓣紛紛揚揚,枝頭大多結出了新綠,在碧藍如洗的晴空下,十分清新盎然。
廟宇牆壁重疊,一根探出牆頭的李樹枝條,紛然成蔭,雪白牆角下站著兩道相對的人影。
時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