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他嫣然一笑。
街麵上突然一聲爆竹炸響,伴隨著頑童們的歡呼。
爆竹白亮的光從車窗縫隙一晃而過,嵇成憂托著她的臉忘情深吻。
…
馬車回府,嬌軟無力的少女被嵇成憂拿氅衣裹住抱下來。
“羅娘子和公主飲酒晚歸,速去備安神湯。”
麵對前來迎接的丫鬟仆婦,他鎮定自若,和平常沒有兩樣。
他抱著她穿過儀門、回廊,步入客院,一直將她送到床上。
阿蒲蒻拿被子蒙住頭,遮住紅得快要滴血的臉蛋。柔媚似水的眼睛裡滿是遲來的羞憤。她本來好好的一點沒醉,這一路上被他撫弄的暈暈乎乎的,彆說好似喝醉了,其實跟丟了魂差不多。
她暗自嗔怪他,渾然忘了,是她起的頭。
她隻顧氣惱,背過身拿一頭濃密烏發對著他。嵇成憂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頭發,令婢女把安神湯端上來。
翠白回來上工了,麵對這詭異的場麵,不敢探究不敢多嘴,戰戰兢兢的把湯水盞遞到嵇成憂手上。
然後,眼睜睜的看著素來以威嚴和端方示人的二公子放低了身段,柔聲軟語的哄羅姑娘起來喝安神湯。
阿蒲蒻拗不過他,紅著臉爬起來,就著他的手一口喝乾,突然想起來她的燈籠還在馬車上,央他去取來。
他應了下來,親自去取。等他再回來,她已睡下,酣然入夢。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心寬。
但又是個急性子。第二天早上一爬起來,就帶著翠白到微雪堂找嵇成憂,叫他和自己一起去鶴延堂跟老夫人請安。
她對他的親近絲毫不加掩飾,也不避旁人。
眠風等侍衛已經從微雪堂搬離,仆婦們在管事的指揮下重新布置院落和房間。
嵇成憂挽她的手帶她從書房到廂房和寢房走了一圈,讓她看看還需要添置什麼。
阿蒲蒻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嫁衣和霞帔掛在衣架的橫梁上,鳳冠、珠花和妝奩,甚至連銅鏡,都出現在寢房的桌案上。隻是還沒來得及置辦梳妝台,所有的物件都散在屋裡頭等著拾掇。
他的寢房本來和他的人一樣乾淨肅整,此時堆砌了滿屋子的金玉細軟之物,給房間無形中增添了一股溫軟奢靡的氣息。因為風格的不協調,顯得有些滑稽。
阿蒲蒻訝然:“這些難道不應該我自己準備嗎?”
苗地沒有繁瑣的規矩,但她在黔州見過當地的大戶人家嫁娶,嫁妝箱奩是由女家負擔的。
“你隻需準備好嫁我。”嵇成憂微笑。他一晚沒睡,從客院離開後就著人知會了隋珠,叫人連夜把成婚要用的物事都準備出來。
為了將微雪堂布置成少夫人喜歡的樣子,將軍府幾乎傾儘所有。
“啟程去麟州之前我得住到成夙那裡了。等這邊收拾好,你大可以先住過來,到書房去找書寫字都方便些。”嵇成憂說著,又笑了笑。
他這話說得委實孟浪了。下人們隻當耳朵聾了,悶頭做活。阿蒲蒻也不搭腔,斜乜了他一眼,自顧走開。
她曉得成親後兩個人就要睡到一間屋子一張床上。原來,是為了躺在床上親嘴。當然,她如今也知道了,不一定非要躺到床上才能親。
隻要他們願意,隨時隨地都可以親。但是一定要避開旁人,否則彆人會罵他們傷風敗俗。
她都懂。
嵇成憂緊跟過來,看她抿著唇直笑,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想必對他的安排是極為滿意的吧。
“王家二娘在宮苑對你無禮一事,我都知道了,我會跟英王講一聲,請英王妃帶她過來給你賠禮。”他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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