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除夕(2 / 2)

“行,就吃酸菜餡的。”

在這個闔家團圓的日子,跟自己的便宜兒子商量菜色,如此日常的對話,讓楊英蘭有些上頭,突然發現這樣生活好像也不錯?

這時,後院鄰居端來幾個苞米麵大餅子,送給他們並送上新年祝福。

楊英蘭禮尚往來,也給對方幾個白麵花卷。

整個上午,各家各戶都在換東西送祝福,楊英蘭對這特殊習俗感到好奇,很想問問是怎麼回事?又怕被人看出反常,幸虧她有嘴替親閨女,替她問出疑惑。

“你們這兒為啥要挨家挨戶換東西呀?有什麼講究嗎?”

聽到阮桃桃的提問,駱青川耐心答道:“我聽父親說過,以前鬨饑荒,許多人都吃不上飯,咱們這座大雜院團結友愛,互相幫助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從那以後,每年春節各家各戶都會互贈糧食,以延續這種精神。”

楊英蘭聽了十分驚訝,沒想到看似不起眼的大雜院還有這樣一段曆史。

傍晚,三人圍坐在餐桌前,邊聽收音機邊吃年夜飯,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阮桃桃為他們夾菜,倍感珍惜此刻的相處時光。

駱青川默默吃著菜,嘴角一直落下過。

聽了一會兒廣播,楊英蘭說出自己的計劃。

駱之禮是家中長子,下麵有兩個妹妹,明天肯定會來拜年,原身的弟弟妹妹,表弟表妹一大堆,也不會閒著,她實在懶得應付,決定一走了之。

駱青川詫異抬眸,忍不住問:“您真要走?”

“當然,我想去津市玩兩天,你倆跟我去不?”

津市在隔壁,一個多小時的火車就能到。

駱青川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陌生城市,決定和她一起去,阮桃桃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次日一早,三人坐上火車出發了!

當駱家和楊家的親戚來訪時,結果撲了個空……

他們在津市玩了四天,初五才回來,回來的第一件事:楊英蘭去裁縫鋪取定製的“戰袍”。

因為是加班加點趕工,做衣服的價錢要比平時貴兩倍。

“戰袍”的款式類似於現代女霸總所穿的西裝,楊英蘭把它們套在身上比量半天,最後對裁縫師傅豎起大拇指,誇讚道:“您的手藝真不錯!我下次還來您這兒做衣服。”

楊英蘭屬於那種濃顏美人,皮膚白皙,桃花眼,脾氣潑辣,儘顯大氣,再配上這身西裝,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又不敢胡亂遐想的那種,霸氣側漏。

阮桃桃在旁邊看著,秒變星星眼,“媽,您真漂亮!”

好聽的話誰都喜歡聽,楊英蘭也不例外,尤其還是她親閨女所說的,更讓她笑得合不攏嘴。

但她做這身“戰袍”的目的是為了壓製駱之禮,光漂亮可不行。

“你還看出啥沒?有沒有彆的感受?”

阮桃桃被問得發懵,又在她身邊轉了一圈,沒感受到彆的。

“媽,我啥都沒看出來,你怎麼了?”

裁縫師傅以為她對哪裡不滿意,走上前問:“你覺得哪兒不好?還能改。”

“沒有,挺好的,我特彆滿意。”

怕人家繼續誤會,楊英蘭領著阮桃桃趕緊走了。

回家的路上,阮桃桃笑吟吟地說:“等初七那天,您穿上這身衣服去鋼鐵廠,一定驚豔全場!”

楊英蘭並不想驚豔全場,她隻想震住駱之禮就行。

當他們走進胡同時,公用電話屋的趙大嬸叫住了楊英蘭,“駱廠長來電話了,他讓你回個電話!”

楊英蘭頓住腳步,過了幾秒問:“您是說駱之禮?”

“對,你家男人。”

他怎麼會來電話?

頂著疑惑,她走進電話屋,趙大嬸把對方的電話號碼給了她,“你打這號就行,他說隨時有空接。”

楊英蘭撇撇嘴,不情願地拿起聽筒,回撥那個電話號碼,並在心中猜想對方找她能有什麼事?

“嘟嘟”幾聲之後,那邊傳來一句低沉好聽的男音。

“喂?”

楊英蘭怕露餡,裝出原身高冷的模樣,字正腔圓地問:“你找我什麼事?”

對麵沉默兩秒,語氣冷淡,“過年這幾天,你沒在家?”

楊英蘭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見對方沒個好態度,語氣也跟著惡劣,“沒在家怎麼了?你不是也沒在家嗎?”

聽到這句回複,對麵再次沉默,時間比剛剛更長,不知過了多久,駱之禮才出聲,“你是誰?”

“?!”

楊英蘭被嚇得心肝一顫,感覺像被看穿一樣。幸虧她應變能力強,震驚之餘迅速整理心情,又變成原身那種清冷嗓音,“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這次,對麵沒再沉默,“沒什麼,我明天回去,青川還好吧?”

“還好。”

見他沒再追問,楊英蘭長舒一口氣,心想下次還是謹慎一點好。

在沒摸清對方底細之前,原身的調調仍要保持住,千萬不能露餡。

“你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掛吧。”

塑料夫妻的感情連一分鐘的通話時間都堅持不了。

楊英蘭放下聽筒,很好奇他和原身為什麼不離婚?

趙大嬸走過來要電話費,忍不住嘮叨著,“每次電話都不超過一分鐘,你家也不差錢,彆總摳搜的。”

楊英蘭掏出幾個硬幣放到桌上,故意逗弄道:“咋不差錢呢,您沒聽過積少成多嗎?我還得攢錢養老呢!”

“你這張嘴呀~和二十年前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