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冰看著那串數字,擰眉。
棠雪又給他發了條消息:冰狗,拿去買骨頭,這是我上輩子欠你的。
黎語冰:逗你玩呢。
棠雪:……???什麼意思啊你?
黎語冰:我說,我逗你玩呢,你不用給我錢。
他發完這條消息,也給棠雪轉了個賬,是他本該給她的工資。
棠雪懷疑這是黎語冰的又一個圈套,她糾結了一下,認為人不該貪小便宜,君不見電視上的詐騙犯,有多少是利用人的貪婪。
於是她也沒有接收那筆錢。
棠雪:黎語冰,以後咱倆彆見麵了。
黎語冰:還在害羞?
棠雪:滾蛋。
棠雪:我的意思是,為了避免再見麵時有可能發生的流血衝突,咱倆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黎語冰:唱歌比賽怎麼辦?
棠雪:你退賽吧。
黎語冰:不行,我不喜歡半途而廢。
棠雪:說白了你不就是想抱我大腿拉琴嗎?行,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還敢作妖,我馬上踢了你。
黎語冰:講講道理,到底是誰作妖……
於是午飯時,倆人又聚在一塊了。
但是他們之間多了一個人,喻言。
這麼快見到黎語冰,棠雪還是挺彆扭的,垂著視線不看他,埋頭專心吃飯。
喻言坐在棠雪旁邊,也在埋頭吃飯。
倆人都低著腦袋不說話,就跟犯錯誤的小學生似的。
黎語冰坐在他們倆對麵,目光在棠雪和喻言之間切換了幾次,用一種略帶著幾分質問的語氣,說:“到底什麼意思?”
棠雪並不想看到他的臉以及和他對視,這會兒低著頭答道:“意思就是,喻言給我們伴舞,他有舞蹈功底的,照著網上的視頻練一練就行,視頻都下載好了。到時候你拉琴,他伴舞,我唱歌,咱們這個陣容肯定驚豔全場。等拿到冠軍——”
“請我吃泡泡糖?”黎語冰沒等她說出口,搶答了。
“啊?”棠雪終於抬頭了,驚訝地看著他,“你就要泡泡糖啊?我本來還想說贏了獎金平分呢。”
黎語冰:= =
……
黎語冰沒想到棠雪和喻言這麼快就勾結到一塊了,他能說什麼呢?如果他提了反對意見,肯定被他們倆投票踢出去。
三個人又約了一下排練時間,黎語冰和喻言都很忙,依然隻能利用飯後那一會兒。過了兩天,棠雪聯係租到一間位於地下室的舞蹈教室。
為了節省時間,他們打算騎自行車,可問題是,喻言他不會騎……
黎語冰比棠雪壯得多,所以載喻言的責任落在他的肩上。
真的,他想打人。
喻言有舞蹈基礎,身段又好,學起網上那些速成舞蹈很快,第一天排練時,他已經能把舞蹈動作從頭到尾連貫流暢地做下來了。
黎語冰拉著琴,喻言跳著舞,棠雪在一旁拿著個筆袋當話筒,唱歌。
“明月幾時喲——
拔酒吻青田——
不知天上共~缺——
今夕使喝年——”
黎語冰滿腦子就一句話:穩住,我們能贏。
喻言腳步踉蹌了幾下,沒站穩,回頭看了棠雪一眼。
棠雪朝他笑了笑。
喻言抿著嘴角,也笑了一下。
雖然笑得有點勉強。
黎語冰在一旁看到他們倆眉來眼去,嗬嗬一笑,曲調一轉,拉起了《二泉映月》。
棠雪唱著唱著悲從中來,老覺得自己手裡缺個碗,她突然停住,看向黎語冰:“喂,黎語冰,你跑調了。”
黎語冰心想,了不起,你還知道調呢。
他不動聲色地應付道:“不好意思,記錯了,繼續。”
於是繼續。
之後,每當棠雪和喻言有眼神交流時,黎語冰就從《但願人長久》無縫切換到《二泉映月》,屢試不爽。
棠雪被搞得很沒脾氣。她插著腰,在原地來回踱步,有些著急:“有沒有辦法把音箱堵住呢?咱們在網上找一段大提琴伴奏放上去,到時候你就裝裝樣子就行了。”
黎語冰說:“我建議你假唱,到時候動動嘴裝裝樣子就好了。”
一旁的喻言都聽愣了,“意思是說,就,就隻有我一個人賣真力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