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啊愛妃,我沒時間通宵自習。”棠雪答。她得保持良好的狀態去訓練,後邊還有個騰翔杯等著她呢。
棠雪終於體會到黎語冰的不容易了。要把學習和愛好兼顧好,都能做到一級棒,這得需要多強大的精神力啊。
“大王不要著急,你看我的新昵稱。”夏夢歡說。
夏夢歡把Q-Q名和微信名都改成了“瞎蒙歡”。棠雪看完,囧囧有神地放下手機說,“真會玩。”
“你取個好昵稱,相當於一種心理暗示,會獲得強大的精神力量,這是廖振羽教我的。”
棠雪一臉匪夷所思,“先彆說廖振羽的理論科不科學,你先告訴我,‘瞎蒙歡’這種昵稱哪裡好?”
“我覺得挺好的,不會寫的都能瞎蒙。大王你也試試唄。”
棠雪找了一下自己名字的諧音,隻有一個“淌血”,媽蛋!
最後她悄咪咪把昵稱都改成了“世界第一考王”。
剛打算放下手機繼續寫作業,她就看到黎語冰發來視頻邀請。
棠雪把書桌簾拉上擋住身後,整個人封閉在書桌前的小空間裡,然後點了接受。
視頻接通,黎語冰的臉進入手機屏幕。他那邊在下雪,潔白輕盈的雪花,像一隻隻白色小蝴蝶,紛紛揚揚地飄飛下來,他淺灰色的帽子和圍巾上已經堆積了一層雪。
黎語冰看到視頻接通後,在紛揚的雪花裡對著鏡頭笑,清澈的目光,在白雪的映照下,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乾淨溫暖。
雪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明明是冰冷的產物,卻給人以溫馨的感覺。
棠雪朝他眨了眨眼睛。
黎語冰扒了扒擋在唇前的厚圍巾,一張口又是笑,漂亮的唇形彎起,笑容像一彎明亮的小月亮。然後他說:“傻子。”說話時嘴裡冒出明顯的白汽。
棠雪發現這貨竟然拿著自拍杆,與鏡頭距離適當,顯得臉小又好看,真是一條心機狗。
她默默地把手機放在手機架上,推到書桌的頂端,然後趴在桌子上看他。
論心機誰不會麼。
“狗子。”棠雪說。
黎語冰:“我這邊下雪了。”
“我又不瞎。”
“你肯定沒見過這麼大的雪。”黎語冰又說。
棠雪這次反駁不能了。她生長在南方,平生見過的雪都是一小粒一小粒的,老天爺吝嗇地一點點灑下來,過不多久全化掉,那感覺和炒菜放鹽非常類似。
鵝毛大雪什麼的,隻存在於課本上。
“給你見識一下。”黎語冰說著,調轉鏡頭,棠雪便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鵝毛大雪。滿屏幕的雪花緩緩落下,動態的視覺效果非常震撼。大街上堆滿了積雪,從這頭到那頭,全世界都被白色覆蓋住,整個城市像是裹了一層厚厚的純白色毛毯,安睡在燈影幢幢的夜色裡。
照完大街,鏡頭轉過來,一座西式建築映入眼簾。風雪之中,金碧輝煌。
“這是什麼?”
“索菲亞大教堂。”
拍了一會兒索菲亞大教堂,黎語冰的鏡頭又對準了一堆糖葫蘆,“想吃麼。”
棠雪托著下巴,看著手機不說話。
黎語冰見她神色遊離,像是有什麼心事。他問:“你怎麼了?心情不好?”
“沒有啊。”
黎語冰說,“心情不好,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棠雪以為黎語冰要講什麼冷笑話,然而他卻說:“今天剛剛聽到的,是隊裡司機的親身經曆。司機來自吉林長白山,小時候家裡是賣鬆子的……你知道鬆子是怎麼來的嗎?”
“當然是鬆樹上摘的,黎語冰你當我是智障嗎?”
“好,彆打岔。鬆樹林是在山上承包的,鬆子成熟時需要看守,否則有可能被人偷竊……”
為了看守好鬆子,鬆農們會在鬆樹林間搭建臨時的房子,住在那裡,日夜監守。話說那一年,球隊司機他還隻有十三歲,有一次晚上跟著爸爸去鬆樹房子裡玩,同玩的幾個人在那裡打撲克解悶,玩著玩著,突然,有一隻在附近大樹上玩耍的狗熊,失足掉落,砸穿屋頂,直接落到炕上。
幾個人類嚇尿了,趕緊往外跑。狗熊也嚇尿了,也往外跑。一時間人也往外跑,熊也往外跑,場麵一度十分壯觀,又透著那麼一絲絲尷尬……
棠雪想象著人和熊一起慌不擇路往外跑的畫麵,笑得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腰。
黎語冰笑望著她。才一天不見,竟然有一肚子的話想對她說。他心裡有一句話特彆想問問她,可是話到嘴邊,又變了,隻是輕聲說:“心情好沒?”
沒等棠雪說話呢,倆人突然斷開鏈接了。
黎語冰拿下手機,看到是沒電自動關機了,他有些意外,“掉電這麼快?”
一旁的蔣世佳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零下三十度的哈爾濱街頭,您老玩手機已經算奇葩一朵了,還開視頻,能玩這麼半天才關機,已經是上天被你們的愛情感動了好嘛!
黎語冰手機一收,招呼蔣世佳,“走了,回去。”
他們本來也不能離隊太久。
黎語冰和蔣世佳住在球隊的臨時宿舍裡,倆人一個屋。回到宿舍,黎語冰手機充好電,給棠雪發了條信息:剛才手機沒電了。
棠雪:哦。
黎語冰發現棠雪的昵稱改了,世界第一考王?什麼鬼。
他找了一張烤紅薯的照片,p了幾個字“世界第一烤王”,發給棠雪。
過不久,棠雪回他:黎語冰,我殺了你!
黎語冰握著手機,低頭悶笑。
蔣世佳坐在一旁,冷漠地看他,看了一會兒,蔣世佳突然開口叫他:“冰哥。”
“嗯?”黎語冰抬頭看向蔣世佳。
蔣世佳:“你知道電視上那些殺室友的新聞,他們都有一個什麼共同點嗎?”
“都是變態?”
“錯。他們都沒有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