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比的是一千米。棠雪這些天訓練的重點在五百米, 中長距離也就是意思意思, 既無經驗又無實力。到了賽場上來真的, 前半程她還算威武,後半程就疲軟無力了, 頗像是一個隻能金槍不倒一分鐘的男人。
所以她最後止步四分之一決賽。
張閱微實力了得, 一千米決賽也拿了冠軍。領完獎接受完采訪,張閱微跑去找棠雪, 對棠雪說了一句她憋了好久的話。
“你沒有拿冠軍, 是不是該學小狗叫了呢?”張閱微說,說完不經意地看了眼黎語冰。
黎語冰就在棠雪身邊, 一聽這話, 來了精神,挑著眉看棠雪。
棠雪一手插著腰, 瀟灑地撫了一下腦袋,說道:“這有什麼難的呀。汪。”
張閱微沒想到她真的就這麼汪出來了, 一時驚訝得有些語塞。
棠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她還汪出節奏感了呢,屈著一條腿,腳掌輕輕點著地麵,自己給自己打著拍子。
張閱微本來是找棠雪打臉的, 可現在她又一次被棠雪的無恥打敗了, 她臉一黑,“你這個神經病。”
黎語冰在一旁突然笑出聲。
張閱微看向他。
他的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嘴唇是那種健康的淺緋色,英俊的眼睛裡蕩漾著笑意,視線落在棠雪的發頂上。
“你說得對,”黎語冰說,“她真的是個神經病。”
張閱微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低著頭也不說話,轉身就走。
這家夥,剛才還像個驕傲的公雞,現在一下子變成謙遜的紅高粱,搞得棠雪一臉莫名,伸長脖子看她的背影,發現她的後頸有些紅。
“有古怪。”棠雪自言自語。
黎語冰在棠雪的腦袋上揉了一把,將她的發型搞亂,然後說:“你把人家嚇跑了。”
棠雪偏頭躲他,捂著腦袋瞪他一眼,“本王的腦袋是能隨便摸的嗎?”
“你也可以摸我的,隻要你夠得著。”
棠雪一陣黑線,“不帶你這樣欺負人的……”
黎語冰莞爾,垂著視線笑了一下,他想到一件事兒,又問她:“什麼時候回家?”
“臘月二十八,你呢?”
“速滑隊也這麼晚?”
“嗯,”棠雪點了點頭,“冬季集訓,自願參加。速滑隊的人都報名了……你呢?”
“我差不多,球隊要訓練,年後還有比賽。”黎語冰說著,跟棠雪要了她回家訂的車次。
——
下午的時候,棠雪在更衣室遇到張閱微。張閱微剛換好衣服,這會兒胳膊下夾著瓶礦泉水,單手就把瓶蓋擰下來,特彆的威武霸氣。
棠雪想到張閱微這兩天的異常,走過去叫她:“小張子。”
張閱微沒好氣道,“乾什麼。”
棠雪眼神覷了她半天,突然問:“你是不是暗戀我呀?”
張閱微差點把礦泉水扔到棠雪臉上。
“你神經病。”張閱微說。
棠雪感覺張閱微真是一個小可憐,罵人都不會,翻來倒去就那幾個詞兒。
張閱微也不知想到什麼,眼神頗有些心虛,提著礦泉水瓶匆匆離開了。棠雪立在原地,對著她的背影說道:“我可是直的,筆直筆直的!”
樓道裡傳來張閱微的怒吼:“你去死吧!”
棠雪聳了聳肩膀,換了衣服坐在凳子上看手機,發現一條新信息。
喻言: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