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1 / 2)

錢詠再也想不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自己從小相依為命的親妹子。

“窈窈,你怎麼會在土匪窩裡,你不是應該在南城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哥,我、我……”

錢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委屈的撲進錢詠懷裡,大哭了起來。

*

舒佩明醒來的時候,模糊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

“窈窈,這個混蛋你打算怎麼辦?”

“大哥,彆這樣,以後我跟他也沒關係了,安排人把他送回南城舒家吧。”

“好,這是看在你給他求情的份上,否則,就憑他敢納你做妾,還不好好對你,我木倉斃他十回都不解氣。”

錢詠見自家妹子情緒不高,哄著她說,“我們大帥馬上要去俞省,你跟我們一起過去,等到了那邊,我給你安排一個大宅子,請人來伺候你,等大帥事情忙完了,我再給你說一門比這混蛋強百倍的夫婿。”

舒佩明渾身動彈不得,但心裡已經快要氣炸了。

什麼叫給錢窈說一門比他還強百倍的夫婿,錢窈是他納的妾,沒有他的首肯,憑什麼嫁人!

可房裡的倆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他。

任憑他氣的渾身發抖,也沒人搭理他。

在這之後,錢窈就再沒來看過舒佩明,錢詠派了手下的兵專門看著舒佩明,不讓他亂喊亂叫,打擾錢窈。

躺在床上的舒佩明一直在琢磨,他為什麼動不了,明明在馬房的時候,他手腳還是能動的,但是他也沒感覺多疼,就是渾身麻痹,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錢詠他們的軍隊不能在原地停留太久,臨走前,錢詠讓人從南城請的武行的人到了。

錢詠讓武行的人,一定把舒佩明給安全送到南城舒家。

一開始武行的人還不知道他們要護送的人是舒佩明,等接到人後,他們才感覺自己接了個燙手山芋。

可他們已經收了錢,又感覺錢詠不大好熱,隻能硬著頭皮,把昏迷不醒的舒佩明護送回去。

從鎮上到南城,趕車的話,一天就能到。

舒佩明睡到半路上就醒過來了。

他感覺身上有些痛,但是並沒有在意,以為是被馬車給顛簸導致的。

在錢詠手裡麵那些日子,他基本上都處於昏睡狀態,醒的時候也都是渾身麻痹不能動彈。

現在她能感覺到四肢的存在,舌頭也不麻了。

“誰在外麵!”

舒佩明喊了一聲,下一秒,馬車外趕車的人就探了個頭進來。

“舒四少爺,馬上快到南城了,你再忍忍。”

舒佩明微微一愣,他們這是在送他回南城?

想到離開的時候,南城還有些動亂不安,舒佩明忙問趕車的人,南城現在是什麼光景。

武行的人也不知道舒佩明要問什麼,就撿了舒家最近發生的事跟舒佩明說了。

二少爺舒佩川現在管著北省的四十六家商行,南城的人都說,舒家老太太是打算把舒家的大梁交給二少爺舒佩川。

三少爺舒佩賢現在也改好了。

不僅不再花天酒地,砸錢逛戲園子,也很少?????遛鳥,跟人鬥氣。

武行的人出發的時候,舒佩賢已經在商行裡當了一陣時間的學徒。

據說馬上就要轉正,當管事了。

舒佩明聽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難道這就是祖母趕他出去的緣由,就是為了讓他給二房挪位置。

明明同樣都是舒家的子孫,憑什麼總偏著二房!

當年他爹就是被逼著去外省分部管理商行,現在又輪到他。

舒佩明越想越氣,抬手想要砸東西出氣。

然而他卻沒法自如的調動雙手,這使得他更加的氣憤不已。

舒佩明不想在外人麵前出醜,乾脆閉上眼養神,等回到家,再慢慢跟祖母對峙。

他倒好問一問祖母,難道他和爹就不是舒家的子孫不成!

武行的人見舒佩明安靜下來,便放下車簾子,繼續跟外麵的人說話去了。

舒佩明躺著躺著,漸漸發現了不對勁。

他的四肢開始隱隱發痛,並且隨著時間過去,疼痛感在慢慢的加深。

武行的人正聊到南城最近發生的趣事,忽然馬車裡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嚎,他們連忙停下車,掀開簾子去看舒佩明的情況。

隻見馬車內的舒佩明,滿臉漲紅,腦袋上的青筋暴起,冷汗刷刷直流。

武行的被嚇了一跳,舒家四少爺這不會是犯病了吧?

沒聽說舒家四少爺有什麼毛病啊?

武行的人試探問了舒佩明一句,“舒四少爺,您沒事吧?”

舒佩明感覺自己四肢像是被人硬生生給敲斷,然後放進了細小蟲子,又疼又癢。

“疼——”

舒佩明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便再也說不下去。

武行的人臉色變得嚴肅,也不敢再耽擱了。

“舒四少爺忍一忍,再有半個小時就進城了,我們加快速度,阿六,你跑得快,先去舒家報信!”

接下來的路程,馬車快了不少,幸虧這是大路,平坦又寬敞,加上馬車裡墊了厚棉被,武行的人才敢快馬趕路。

這要是換了正常的舒佩明,肯定不會覺得有什麼不舒服。

偏偏他現在渾身疼的直冒冷汗,一會兒又從骨頭縫裡,心臟裡,往外冒那種癢癢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去抓撓。

可他又用不了四肢,隻能一遍遍忍受著疼和癢。

短短的半個小時路程,舒佩明像是經曆了一場酷刑。

等武行的人,把舒佩明送進舒家大院時,舒佩明已經疼暈過去了。

管家元豐早就派人去請了大夫,等舒佩明回來後,直接讓下人抬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陳氏得到信趕過去,看到昏迷不醒的兒子,差點沒哭暈過去。

大夫來的時候,初心也剛好趕到舒佩明的院子裡。

虧得舒家大院占地廣,每一房的院子都很寬闊,否則舒家這老老小小一擠,哪裡還有下得去腳的地方。

大夫先給舒佩明把了脈,然後又把舒佩明渾身上下檢查了一邊。

出來後,先寫了藥方,讓人趕緊去抓藥。

“大夫,佩明這到底是怎麼了。”

陳氏含淚急切的問,這會兒也沒人怪她不知禮數,畢竟舒佩明都已經那樣了。

大夫臉上神情也很慎重,“四少爺這是被人折斷了四肢,之後又沒有給四少爺醫治,隻用一些止疼和讓人昏睡的藥物,讓四少爺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等斷了藥,四少爺自然忍受不了這種鑽心的疼,所以才會硬生生疼暈過去。”

“到底是誰這麼狠心,要把佩明害成這個樣子,佩明,我的兒子!”

陳氏撲在舒佩明的床頭,哭的不能自已。

初心歎了口氣,問大夫,“現在骨頭能接上嗎?”

“接是能接上,之後需要好生保養,陰天下雨,也難免會發疼。”

大夫這話一出,屋裡的人同時鬆了口氣。

人活著就已經是萬幸,遭罪是難免的,隻希望舒佩明吃了個這虧,以後能懂點事。

其他人都在關注舒佩明,初心卻注意到大夫臉上有些為難。

“孫大夫,有什麼不好說的嗎?”

“這……”

大夫掃了一眼屋裡的人,走到初心跟前,低聲說,“我在四少爺身上發現了不少針孔,我估計折斷四少爺四肢的人,給四少爺打了……”

剩下的話不用詳說,初心也能猜到。

這下子,初心也坐不住了。

那種東西可是稀有物品,普通人是不可能有的,它不僅有超強的鎮痛作用,而且一般都是軍隊裡用來給重傷患做手術用的。

“依你看,他會上癮嗎?”

初心怕的隻有這一點。

大夫搖了搖頭,“這還得等四少爺醒過來以後,觀察觀察,才能做決定。”

初心看向床上臉色慘敗,昏迷不醒的舒佩明,要是舒佩明真的有反應,也隻能使用強製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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