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
中午,初心拿出電飯煲,煮了大米飯,又做了一盤爆炒鮮蝦和蠔油生菜。
吃完後,休?????息了兩個多小時,照舊是四點多的樣子出發去少年宮。
初心沒有增加奶油紙杯蛋糕的數量,依舊是兩百個,賣完就帶月月回家。
反正短期內她是沒法離開晉城的,也不用那麼急著把錢湊齊。
畢竟她也不是一個人出來擺攤,還有個月月陪著,要是增加了奶油紙杯蛋糕的數量,肯定要多浪費一些時間。
儘管傍晚的太陽不是很熱,但空氣中的熱度還沒有完全降下去,帶著月月在外麵待太久,她也怕月月不舒服。
連續擺攤三天後,初心手中的存款也到達了七百。
平時她吃飯都不用花錢,唯一的支出大概就是來回的打車費了。
至於月月的衣服,也用不著在外麵買。
像她這麼大的孩子,衣服大多都是純棉,不帶標簽的。
初心可以直接從隨身倉庫裡拿,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跟現在的衣服不一樣。
第四天早上,初心剛給月月喂完奶,鄭阿芳就上門了。
估計是初心從搬過來後,就沒給她打過電話,鄭阿芳雖然是出主意的人,但到底比父母更擔心這個妹妹。
於是,她借口要回出租房繼續複習,中途轉道過來這邊看一看。
“你這幾天過的怎麼樣?”
鄭阿芳帶了一個西瓜上門,眼睛緊盯著初心的臉,似乎想要從初心的臉上看出一絲後悔的神色。
可惜初心依舊是那副平淡沉默的樣子,聽到她的問話,也隻是淡淡回了‘還好’兩個字。
鄭阿芳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也隻是歎了口氣。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是這麼個倔脾氣。”
從前原主在家裡的時候,存在感一直不高,也很少表達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即便有時候被弟弟欺負,也不會吭一聲。
鄭阿芳一直以為妹妹是個逆來順受,被欺負了也懂得吭聲反抗的人。
因為這一點,隻要鄭阿芳在家的時候,都會多照顧原主幾分。
可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鄭阿芳才知道,原來妹妹還有另外一麵。
不是不懂得反抗,而是沒有遇到她真正在意的事情,一如眼前這個女嬰,妹妹為了她連書都不想讀了。
姐妹倆就這麼沉默的對坐著,最後還是月月咿呀呀的喊著,打破了安靜的氣氛。
鄭阿芳也不想這麼跟自己妹妹僵著,“阿雲,最近我不在家,你要是有事,可以打電話去我老師家那邊,白天我都在老師家補課。”
鄭阿芳高考兩次都沒考上,她一心想考大學,不想頂著個高中文憑出去上班。
鄭家也不差錢,大女兒願意考,那就繼續考。
鄭阿芳為了能在明年高考中考上大學,從今年暑假開始,就住到補課老師家附近,每天跟著同樣準備複讀的同學,一起接受補習。
“姐,你放心吧,我自己能照顧自己,小時候四姑奶奶家的孫子不就是我帶著的,我知道怎麼照顧。”
初心說的是實話,可停在鄭阿芳的耳朵裡,卻覺得妹妹始終惦記著曾經的委屈。
可是爸媽不願意為了十幾年前的事情,跟親戚翻臉,她一個還在讀書的人,又能為自己妹妹做什麼。
鄭阿芳已經請了幾天假,今天她必須回去上課了。
臨走前,鄭阿芳反複叮囑初心,遇到事一定不要自己一個人瞎想,一定記得給她打電話。
初心點頭答應後,鄭阿芳才放心離去。
鄭阿芳離開後,一連十多天都沒人上門打擾初心。
初心每天也按部就班的照顧月月,出去擺攤。
現在初心手中的存款已經有小三千塊錢,足夠她離開的路費,和到新地方以後的啟動資金。
於是初心打算先歇兩天,看看鄭家夫妻那邊的動靜。
距離初心帶著月月過來佳運小區,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學校那邊也馬上要開學了。
鄭家夫妻看著沒動靜,估計這會兒應該已經準備要上門了。
*
晚飯時分,鄭家一家三口正在吃飯。
平時的時候,鄭家夫妻連吃飯都不忘對兒子表示疼愛,不是夾菜就是盛湯。
可今天,夫妻倆卻難得催促兒子鄭小龍趕緊吃飯,吃完了早點回房做作業。
鄭小龍撇了撇嘴,不高興的哼道,“你們彆把我當小孩子糊弄,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不就是鄭阿雲的事嗎,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們還當秘密呢。”
“小龍,那是你二姐,你怎麼能叫她名字呢。”
鄭媽嗔怪了聲,但語氣明顯不怎麼認真。
鄭爸覺得自己兒子臭屁的樣子十分好玩,也起了逗弄的心思,“那你說說,你都知道什麼?”
鄭小龍抬起下巴說,“鄭阿雲撿了個孩子,不要臉的想自己養,這事街坊鄰居早知道了,你們還以為瞞得很好嗎?”
鄭爸臉色瞬間沉下來,“這事是誰在外頭亂傳的!”
鄭爸是最好麵子的,為了不讓街坊鄰居知道,他還特地把二女兒給送到新房子那邊去,現在兒子告訴他鄰居早就知道,那不是白費了功夫。
鄭媽也有些著急,哄著鄭小龍,想從他口中知道到底是誰傳開的。
“是我說的,她敢做還怕讓人知道嗎?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鄭阿雲是個沒臉沒皮的女人。”
鄭小龍仗著自己受寵,毫無顧忌的把自己乾的事給抖落乾淨。
對於鄭阿雲這個姐姐,鄭小龍一點兒都不喜歡,從小跟屁蟲一樣跟在他身邊,不許他乾這個,不許他乾那個。
當跟班你就好好當,還總想著用姐姐的身份管著他,也不看看她配不配。
從小學到現在,鄭小龍因為這個大自己三歲,卻始終跟自己同班的姐姐,挨了不少嘲笑。
隻要他跟男同學打架鬨矛盾,人家就會拿他有個傻子姐姐來嘲笑他。
時間長了,鄭小龍當然更加討厭鄭阿雲。
“你啊,你怎麼能把你二姐的事情跟外人說。”
鄭媽被兒子一番話說的心口疼,偏偏她又舍不得責怪兒子。
“你說說你,是打哪兒知道的呢。”
明明這事捂得嚴嚴實實的,兒子白天又不在家,他上哪兒聽來的,難不成是被鄰居看見了?
鄭媽正疑心,就聽鄭小龍自得地說,“你們晚上偷偷說話,我全都聽見了,還想瞞著我?”
鄭媽又氣又無奈,這事說大不大,主要是怕人誤會。
人皮兩張嘴,有時候傳著傳著,有些話就變了。
明明孩子是撿來的,要是傳的不好,說成是女兒未婚先孕偷偷生下來的,到時候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鄭爸看了兒子一眼,卻沒朝他撒氣,而是把一腔怒火都責怪到初心頭上。
“你瞧瞧你生的好女兒,要不是她自己非要腦子不清醒,去養什麼撿來的孩子,能讓小龍聽見?現在好了,街坊鄰居都知道了,我看你打算怎麼辦!”
“老鄭……”
鄭媽有些慌張,她隻是個家庭婦女,哪裡有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