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輪(1 / 2)

祁悅醒來的時候沒感覺到被砸的地方疼,而是整個人都有點發懵,反應都慢了半拍。

架著眼鏡守在他病床前的祁睿正在跨洋辦公,能等他回去處理的事情就儘量往後挪,隻有緊急的公務,才會通過郵件傳遞到他的手中。

因為一直都分了一半注意力在祁悅身上,因此他剛睜眼,祁睿立刻一邊按鈴叫醫生一邊擔憂的問他:“哪難受?”

“哥?”祁悅嗓子有點沙啞,“你怎麼在這兒啊?”

“少說兩句。”祁睿聽著他聲音啞的厲害,倒了杯水遞過去。

醫生很快過來為祁悅做了檢查:“祁先生可能有點輕微的腦震蕩,並不嚴重,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打點針,再留院觀察兩天。”

祁睿眉頭緊皺的看著祁悅蒼白的臉色,在屋裡其他人都離開以後,終於下定決心,將自己在這幾個小時裡重新下的決定講了出來:“樂樂,你要真的不願意呆在這裡,要不還是回去吧。”

得到祁悅昏倒在訓練場上的消息,祁睿立刻丟下手中的工作趕了過來,家裡情況特殊,祁悅基本上就是他一手帶大的,說是兄弟,比起父子也不差什麼了,祁悅事事將他放在第一位,他也亦然。

之前強硬要求祁悅留在英國,是因為現在的耀元內部,各方派係正在鬥爭的白熱化階段,鑒於祁悅幼時的經曆,害怕會再次有人將壞心思打到他身上,因此祁睿和祁牧之決定把他留在國外。

但就他過來以後所了解的情況來看,當地輿論的壓力,激動的球迷,還有心思各異的俱樂部眾人,這裡的狀況雖然不如耀元複雜,但祁悅的這次受傷還是讓他心焦不已。如果兩邊都存在可能會傷害祁悅的狀況,那還不如讓他回國,至少呆在自己和祁牧之的身邊,他們還有照看之力。

“哥,你說什麼呢?”祁悅這會兒受腦震蕩的影響,懵懵懂懂,聽到了祁睿所說的每一個字,但組合起來的意思,原諒他這會兒意識還處於遊離狀態,有些不確定。

“回去吧,我們重新派人過來,等你稍微好點之後就回國吧,這裡的事情和之後的交接工作讓程功處理。”祁睿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額頭。

這會兒反應慢半拍的祁悅終於明白過來了,卻並不準備接受這個在此前會令他欣喜若狂的決定。

“我不回去。”祁悅第一次麵對他哥流露出了強硬的一麵。

祁睿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應,一時有些震驚。祁悅的心思他向來最了解,當年被送出國後,就一直憋著一股氣想要再次回國。作為自己的小尾巴,他見證了自己的成長,也一直希望能夠幫助自己分擔一些壓力,這些年他的努力自己都看在眼裡,心底感動,因此更加不願意將他放進耀元現在的這一攤渾水裡。可失誤的是在這裡仍舊讓他遭受到了傷害,心裡愧疚更甚,祁睿難得沒有武斷粗暴的強製要求,麵對流露出反抗意識的祁悅,耐著性子問道:“為什麼?”

“如果回去的話,你會讓我進耀元嗎?”祁悅語氣裡帶有一絲希翼。

“不會,你有什麼感興趣的可以告訴我,我可以為你注資。”耀元當前的環境確實太差,這一點上他不會動搖。

就知道是這樣。祁悅內心氣悶,盯著祁睿看了許久確定他不會有任何讓步,而且他這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性格,自己肯定也不可能再他嘴巴裡得到解釋。

小心的看了眼祁睿的臉色,判斷著他哥沒有被觸怒,祁悅嘗試大著膽子說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我知道你和爸都還拿我當小孩。我二十歲了,早就長大了,我說我能幫你,你就是不信,那我就要留在這裡證明自己。”

“這邊的情況我們沒有提前考慮清楚,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了,情況太複雜了,你要想來等過幾年情況都捋順了,隨便你,但現在還是回去吧。”祁睿說這話時還是哄小孩的語氣,但表達的意思卻沒有商量的餘地。

祁悅卻再次違抗的搖頭:“我說了我已經成年了,我不是你的玩偶,你想讓我在這的時候我就必須在這裡,你現在又覺得這裡不好,想讓我回去了,我就一定要聽從你的安排回去。這不可能,我就要留在這裡。”

祁睿沒想到自己的弟弟居然會有這種想法,卻實在是不太會表達,慣常是下達命令的他,在這種情況下,一時間竟慌張又擔憂,卻不知道要怎麼讓祁悅清晰的了解自己的意思,隻能呐呐開口:“我沒有,隻是那些球迷當時的騷亂你也親身經曆了,這次你可以全身而退,下次呢,還有那些媒體也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我隻是擔心你,怎麼能放心將你置於這種危險的境地呢。”

“既然你也知道那群球迷和媒體在唱衰我,那我就更不能走了,這時候離開那我不是成逃兵了嗎?”祁悅一向最好麵子,他也就是在祁睿麵前會認慫,其他時候向來天老大他老二,當逃兵,那不可能的,他的人生裡就沒有退縮和逃避這種選項。

祁睿和祁牧之不相信他的能力,他就要在這裡證明自己。球迷和媒體看衰他的能力,他就更要把這個俱樂部帶好,帶到他們曆史上從來不曾到達過的高度,用成績讓他們羞愧於此刻的態度。

“祁悅。”祁睿覺得他此刻不理性,叫他大名已經有警示的意味了。

“你把我帶回去,我遊都要遊回來。”祁悅氣呼呼的瞪視他哥。

“現在不是你鬨脾氣的時候。”祁睿難得遇到對方這麼不聽話的時候,一時間十分無措,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勸解,於是說出的話就顯得更加冷硬。

“反正你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跟你走,我要留在這,留在QPR,帶領他們奪冠!”說罷祁悅任性的平躺回床上,還賭氣的將被子拉過頭頂,將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裹在裡麵,一副拒絕繼續溝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