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李傑語氣有些激動。
“你知道的，在咱們華人看來，‘教師’和‘醫生’特殊。”王耀祖伸出兩根手指說道：“這點國內和國外不同，在國外，教師就是一個工作罷了，沒有任何的特殊性，醫生也隻是一個高收入職業，但國內不行，這是三百六十行中最為特殊的兩個職業，”
“我不明白。”李傑眉頭緊皺。
“我舉個栗子，眾所眾知，我們是‘官本位社會’體係，官員的地位是最高的，我們的文化中有許多的成語，基本涵蓋了我們曆史上的所有著名事件和解釋，那麼，形容地位最高的官員的成語都有哪些呢？”
“我們首先就會想到的是‘貪官汙吏’‘官官相護’，當然，也有‘兩袖清風’，隻是，太少了。”
“其他職業也差不多，唯獨燃燒自己照亮彆人的教師和白衣天使救死扶傷的醫生這兩個職業不同，就說醫生吧，形容的成語，救死扶傷，華佗再世，妙手回春，懸壺濟世，杏林春暖，大醫精誠，起死回生，仁心仁術，手到病除，死骨更肉……很多很多，教師的話，我就不說了。”
“一個人，無論你有多牛逼，你早晚有一天會生病，需要找醫生。”
“但，看病其實是很貴的，就說港島吧，醫患矛盾已經很深很深了，就跟一個火藥桶差不多，這消息爆出去無疑會引燃火藥桶，會對整個行業的信譽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一個外科手術的醫生竟然是器官販賣者這個消息被證實並且傳播出去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這意味著，病人看病的時候很可能被人為誤診，然後醫生將你的一部分好的器官摘除掉偷偷賣掉了。”
“一個腎臟就是20萬美元啊！”
“半個肝臟也有18萬美元！”
“這個不是一個小數目，而且查無可查！”
“我相信，這種情況，在醫生這個職業中是極其個彆的現象，並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李傑皺眉說道。
“哪怕這隻是極個彆的現象，但，病人可不會這麼想。”王耀祖攤攤手，“換成是你，你去醫院看病，醫生說你的一邊腎壞掉了，在這種消息的刺激下你會怎麼想？你會對醫生的判斷結果產生疑慮嗎？”
“我……”李傑遲疑半響，“應該會吧，但，隻需要在去其他醫院驗證一下就好了啊，總不能所有醫生都同流合汙吧。”
“哈哈哈哈。”王耀祖忽然指著李傑笑了，“李傑啊李傑，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也變成了‘何不食肉糜’這種人了？這可不應該。”
“呃，怎麼了？”李傑一臉懵逼。
“還換個醫院檢查一下，哈。”王耀祖嗤笑一聲，“你知道港島有多少人根本就看不起醫生嗎？不然，地下醫院何意如此盛行，那些掛著也牙醫的小診所，你知道承擔著港島多少醫療比例嗎？”
“你知道不知道一個檢查要花多少錢？”
“換一家醫院再查一次，且不說耽誤不耽誤病情，單單是檢查的費用就能讓人心疼到無法呼吸。”
“你當為什麼很多人特彆討厭去醫院？”
“真的是因為身體好好的，結果去一趟醫院反而全身都是毛病？”
“還不是因為看病太貴了，寧可有病忍著也不願意去看，你見哪個有錢人不是經常做全麵檢查的。”
李傑被說的十分汗顏，確實，他早不是當年的他了，身價過億，在王耀祖的提點下，他們這些人全都做了很多投資，雖然都是王耀祖看不上的邊邊角角，但，十年二十年後再看，他們這些人隨便拿一個出來身價都不會低於幾十億。
脫離基層有點久了，很多事情下意識就忽略了。
“醫生和教師這兩個職業與生活結合的太緊密了。”王耀祖搖搖頭，歎了口氣道：“這兩個職業名聲一旦壞了，那造成的社會影響將是極大的，並且十分深遠。”
“好的名聲不單單是一種褒獎，更是一種道德綁架，能讓一些新入行的人保持品德，而一旦風評被害開了一個壞頭，嘖嘖，人學好三年學壞三天啊。”
說著，王耀祖突然對著天空吹了個口哨，“你們要明白，我不喜歡錢，我對錢沒有興趣！”
突如其來的話題轉變讓飛機上的所有人差點閃了腰，眾人更是一臉古怪地看著王耀祖。
“這沒什麼稀奇。”王耀祖靠坐在椅子上，玩世不恭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畢竟，到了我這個身份地位，區區金錢已經不能打動我了。”
“是時候從宏觀上考慮一些社會學上的問題。”
眾人：是我們敗了！
……
“這個宏觀上的社會學上有規定一天要殺多少個人嗎？”
王耀祖臉色一紅，有些支支吾吾起來，“社會學家的事怎麼能叫殺人呢？”
隨後又是一些‘清理腸道’‘排毒養顏’之類難懂的話，直升飛機上充滿了快樂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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