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一顆枯樹?是這個惡鬼的妻子?
難不成這底下埋著他妻子,他久久不願散去,是為了見妻子一麵?
薑且又道:“你妻子是何人?”
「那棵樹…」
視線望過去,那枯樹還在那裡,卻不一樣。
總感覺哪裡不一樣。
薑且試探性的理解,“你是說,那棵樹是你的妻子?”
「是,她是妻子。」
薑且看看樹,又看看那惡鬼,隻覺得一頭霧水,樹可以成精,卻沒聽過枯樹也可以?
樹是他的妻子?
「我的妻子不在了。」
薑且看著那惡鬼,緩緩道:“那你是殉情?”
「是的,我和她在一塊。」
薑且道:“你愛你妻子,為何總是要娶彆的女子呢?”
「找到她。」
薑且道:“樹不就是你妻子?你怎麼可能找不到?”
問出這句話,薑且也覺得自己可笑,問著問著就被帶走了,看來這惡鬼的腦子爛掉了,許多記憶錯亂了。
在這些話裡,薑且也隻能勉強分析出兩個事實來。
一個是這棵樹是他妻子親自種的,也是因為這個他才對這棵樹如此執著,最終將這棵樹認作自己的妻子。
另一個是他妻子被埋在這棵樹下,他才會覺得這棵樹就是他的妻子。
可無論是哪一種,都在說明一件事,他的妻子早就不在了,離開了他,去了輪回。
他被留在這裡了。
薑且看著那惡鬼“貪念”的看著那棵枯樹,他沒了眼珠,應該是生前被人挖去了,所以死後眼眶空空。
可薑且似乎看到了濃濃的不舍得。
那惡鬼一步一步,越發靠近那枯樹,薑且跟在身後。
可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
於是薑且整理了思緒,試圖跟上這個惡鬼的思維。
再問起了那個問題。
“它是誰?”
「她是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是一棵枯樹?”
「是的。」
“她喚何名?”
「綰。」
“綰是何人?”
「我的妻子。」
薑且問完了話,看著那惡鬼,總覺得自己漏了什麼,忽地,那惡鬼看向薑且,咧開嘴衝著薑且笑。
場麵頗為怪異。
隨後那惡鬼抬手,輕輕撫摸那枯樹,嘴裡似乎在唱著輕輕的歌,隨後發動全力,用最後的力氣,點燃了那枯樹。
他也沒離開。
他燒死了自己和自己的“妻子”,用一種幾乎慘烈的方式殉情。
薑且看著,她沒能力阻止,這鬼火燒不到她,因為這並不是為她而燃放的。
就像是一場奇異的夢,光怪陸離。
思緒被這場火燒的更加複雜。
他明明可以消散,不痛不癢的離開,去找他的妻子,去輪回路等著她。
可為何非要如此?非要帶走一個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