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有什麼用,她後來做生意,雖說開頭艱辛了些,現在可比咱家有錢。你說,若是因為我的打擊,讓劇團失去了一個大器晚成的天才,我當然後悔。可她的人生並沒有因為我改變。什麼是正確的,什麼又是錯誤的,我已經不想知道了。”
譚果扭了扭,身子靠近奶奶,將她的一隻手抱在懷裡,把頭靠在奶奶肩膀上,輕輕地說,“奶奶你是最棒的。”
突發的悲劇,讓這群在溫室裡長大的孩子,也算近距離經曆了一場生死彆離,個個瞬間都長大了幾分。
譚果決定要享受生活,轉頭就拿起房間角落塵封的吉他,用濕抹布擦過厚厚的灰塵,留下光潔的琴麵,這還是初中的時候學的。
她的手生來要小些,據說不適合彈琴,但是吉他老師說的天花亂墜,爸爸還是秉持著陶冶情操的想法,給她報了名。
大致回憶五音所在位置後,勉勉強強可以彈出一首《小星星》和《送彆》。短小的手指在琴弦上奮力伸長勾住,換來的還是一聲聲帶著電音和顫音的雜聲。
“我的媽耶,你要乾什麼,這大清早的,要謀殺了我們,然後獨吞我倆的百億財產,拿出去討好樓上那小子,白眼狼啊白眼狼!”
幸好奶奶和爺爺起得早,已經出門了,譚子樹在隔壁屋的鬼哭狼嚎,不知道會引來多大的誤會。
“對不起!”她也理直氣壯,毫無悔意地吼回去了一聲。
看著右手指腹被壓得沒了形狀,想起之前練琴起了一手的水泡,譚果又默默地將琴放回了角落。就這樣當個裝飾品挺好的。
人總要認識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是很寶貴的,她做到了。
當林英還是紅毛的時候,她看見過紅毛在路邊的咖啡廳給女生彈吉他,嗯,以後想聽了,可以去樓上蹭蹭。
當然熱愛生活害得從形象上抓起,譚杏的媽媽一直在城市裡長大,很會打扮,不像譚果的媽媽,行為氣度上總是會弱上兩三分,她一直很羨慕。
尤其是她那頭弧度卷得剛好的長發,如瀑般灑在身後,染上栗棕色,總能讓人聯想到巧克力味的蛋糕。
她拿起姑媽落在家裡的卷發筒,一絲不苟地纏滿了整個頭。看著鏡子裡包租婆的造型,雖然在這樣一張小臉上略顯老氣,但她很滿意。
總算有了些大人的模樣。
一邊幻想著等會兒捧著個蛋卷爆炸頭洋洋灑灑往譚子林譚子樹麵前一杵,他們絕對會後悔之前怎麼沒發現自己有個這麼美麗的妹妹,以後絕對對她要溫柔些。
一邊,頭上的卷發筒卻取不下來了……
於是,當兩位哥哥帶兵前往自己房間討伐早上的噪音時,看見她扭曲著表情,白眼翻上天,與頭上一坨不明物體做鬥爭……
怎一個慘絕人寰了得!
兩人先是愣了片刻,後麵的譚子林忍不住“撲哧”一聲,打破尷尬的寂靜。接連而來的,是一陣爆笑,震耳欲聾。
“取不下來了,快幫幫我……”譚果快要哭出來了,這輩子還沒這麼丟臉過。
“你是在cos什麼動漫人物嗎?雖然我不認識,但我覺得一定很像!”譚子樹嘴上叨叭叨,還是很自然和一旁默默憋笑的譚子林上前來解圍。
“哇,譚果你是用了什麼獨門秘法,讓這些個玩意兒,扣都扣不下來?”譚子林一邊細心地拆卸,怕把妹妹給弄疼了,一邊忍不住感慨。
“疼疼疼,輕點。”現在我為魚肉,人為刀俎,譚果默默在手心一遍遍寫下“忍”字。
兩位哥哥本就生的粗糙,生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