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爹俺娘關著門,在屋子裡麵數錢。
啞丫頭呢,一個人坐在門外的台階上,哭哭啼啼的。
看到我回來了,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一下撲過來抱著我,哭得稀裡嘩啦的。
我皺起了眉頭,有點不滿。
當時沒想到那方麵去,因為俺爹俺娘欺負啞丫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估摸著,肯定又是因為她吃得多,被俺娘說了吧。
一麵是小姐姐,一麵是俺娘,我夾在中間其實是很為難的。
不得已,我隻能提著兔子,安慰啞丫頭,“好啦,看我弄到啥了?今晚我們加餐。”
可啞丫頭呢。要換了平時,見到我第一次打回兔子,肯定會跟我一塊兒開心的。
但現在,卻雙目含淚,可憐巴巴的一個勁兒搖頭。
我納悶了,這到底是咋了?
帶著好奇,我牽著她的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啞丫頭呢,卻生生的躲在我後麵。
一進去,我就聞到了一股香氣。
是燒雞!
扭過頭去,看向飯桌,我驚訝了。
桌子上有一隻燒雞,還有紅燒肉以及其他的葷菜。最不可思議的是,上麵放著一瓶百事可樂!
這麼說吧,我上一次吃雞,是在讀書那會兒。
上一次喝飲料,是幫李小苗打了一架,結果對方人多勢眾,給我打得很慘。
李小苗過意不去,用她的零花錢賣了一瓶三塊錢的可樂給我。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些東西對於俺家就是奢侈品,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我納悶了,今兒是啥日子?不會過年了吧?
正奇怪呢,俺娘笑嘻嘻的跑了出來,還穿著一件新衣服。不僅如此,手中還提著一件,讓我試一試,看看合不合身。
說著話的功夫,衣服直接披在了我身上,還讓我試一下。
我一把摁住了俺娘的手,問了句,“等等,媽,你這錢從哪兒來的?”
俺娘一愣,笑著說,“你甭管,反正有新衣服穿就是了。”
一時間,我想到了坐在外麵,哭得淒涼的啞丫頭,有點惱怒了,質問道:“我問你,錢到底是哪兒來的?”
“額,是…是人家的聘禮。”
這話一說出來,我立馬明白了。
當即,漲紅了臉,壓製住情緒,又問了句,“誰家?”
俺娘笑嘻嘻,恬不知恥的來了句,“放心,是隔壁村開磚廠的陳家。他家很有錢,虧待不了啞丫頭。”
“退了!”
“啥?”
俺娘傻眼了,然後罵了句,“不可能,錢都收了,還用了一部分。這婚禮不可能退!”
終於,我徹底的爆發了,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一把搶過了衣服,然後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接著衝過去,把桌子上的所有食物和可樂,全給掃在了地上。
俺娘都傻了,俺爹可是氣憤極了,跑出來質問我這是啥態度。
我扭過頭去看著他倆,直接罵了句,“我們家是窮,可我覺得靠著勤勞的雙手,總有一天是能過上好日子的。可你們捫心自問,拿自己的兒媳婦去換,給自己兒子頭上戴頂綠帽子,你們怎麼好意思做得出來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