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們去的時候,二旺娘還坐在台階上,一個人傻傻的在發呆。
這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看到此情此情,即便是狼心狗肺的王麻子,也忍不住歎息說,“二旺娘真是可憐!”
我點了點頭,其實也明白他所說的。
咋呢?
米婆其實是不能結婚的。
可二旺娘既然嫁人了,說明她背叛了自己的信仰。
當然,最令人寒心的地方還在於,二旺爹是個混球!
早些年的時候,這人還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
可後來不知道咋的,沉迷上了喝酒和賭博。還屬於那種,十賭九輸的。
常年不回家,就知道在外麵賭錢。
聽說這一次,二旺死了,國家賠得錢,都被那家夥拿去賭了。
你說這得多可惡吧?
親兒子的命錢都能賭,這人得多過分?
等到我們過去,二旺娘估計是想兒子想入迷了。聽到腳步聲,抬起來看著我,竟然下意識的一笑,喊了句,“二旺,你回來了?”
搞得我老尷尬了!
王麻子咳嗽了兩聲,趕緊解釋說,“嬸兒,這不是二旺,是有根!”
一聽這話,二旺娘才反應過來,一臉尷尬。
擦了擦臉上的老淚,她勉強擠出點笑容,問我們來這兒是來拜祭二旺的麼?
這整得我倆老尷尬了!
可能二旺娘不知道,二旺小時候是屬於王強那一撥的。而我和王麻子,則屬於被他們欺負的那一撥。
當然,這老話說,人死為大。
二旺都死了,我倆自然不能說人家壞話。
一個個都點頭,表示是來拜祭他的。
於是,二旺娘十分感激,帶著我們進去,然後給二旺上香。
王麻子這家夥不誠信,你指望他誠心誠意的給以前欺負他的人上香,辦不到!
這家夥敷衍了事,隨便擺了擺,香一插上去,就這麼了事兒。
我呢?覺得對死人,咱還是尊敬點吧。
恭恭敬敬的點燃香,擺了擺手,嘴裡默念著,“二旺啊二旺,你要是泉下有知的話,就讓你哪爹戒毒吧。看看你娘多可憐?現在失去了你,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樣。”
說完了這一切,準備抬起香放上去,可一抬頭,我嚇壞了!
咋呢?
二旺那張黑白照片就擺在哪兒。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張照片太滲人了。裡麵的二旺,那雙眼珠子好像一直在盯著我。
無論我是調換了如何的角度,好像完全都逃不開他的眼神一樣。
王麻子不管那麼多,事兒也做了,當然要說明來意了。
他開口說,“嬸兒啊,不瞞你說,我們這次找你來,是有要緊的事情和你說,希望你幫幫忙。”
沒想到,二旺娘卻看著我們,來了句,“那啥…你們是二旺的朋友麼?”
王麻子為了讓她幫忙,當然是拍著胸口,打包票說,“當然,是最好的朋友了,當初玩得可鐵了。”
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句吹牛皮的話,惹來了大禍!
二旺娘聞言頓時笑了,接著雙眼迷茫,但嘴角卻帶著詭異的笑容說,“正好…二旺說,他在下麵好冷,被困在了一個黑暗的地方,好想念以前的小夥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