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一計·美人計(三)(2 / 2)

隻是,徐見羞的告誡之言,她一路都在糾結要不要與元暉說。

說了,元暉勢單力薄,平添煩惱;不說,萬一元暉做錯了事,惹怒了徐見羞,還未等她勾到程九昭,元暉估計已一命嗚呼。

她想了想,決心將問題儘數拋給元暉。

太行宮外,元暉聽完她所言,怒氣衝天,“她的棋子可真多!”

元明月好心安慰他,“她出身好家世好,手眼通天,否則父皇怎會立她為後?”

一句話戳到元暉的傷心處,他捂著臉,“是,她出身好,連父皇都不敢得罪她。隻有孤,是美人所生,還是一個......”

剩下的話,他沒有再說。

元明月望著遠處熱浪起伏的重華宮,許久後輕聲補上一句,“娘也挺好的。”

她的娘護了她十四年,餘生漫長,她再難與她相見,哪怕一麵。

元暉見她攢眉,便問起她勾程九昭一事,“阿姐,孤方才收到密報,小侯爺午後會入宮向她請安。你今夜去百花宮的宮道旁等著,孤派人將他引過去,隻你們二人單獨相處。”

元明月一點就通,揚起一張小臉,“此人,我勢在必得!你且等我的好消息吧!”

元暉交代她幾句後,帶著侍從離開,快走幾步後又回頭道:“阿姐,你要去太行宮嗎?孤可以屏退左右,讓你為父皇上柱香。”

元明月擺手說不用,“你好好守靈,我就不去為他添堵了,”還有半截話,她爛在了心裡,“我日夜求神佛菩薩,盼著他快死。若去了,神佛菩薩約莫要罵我出爾反爾,再不肯聽我的禱祝。”

元暉帶著人浩浩蕩蕩地走了,元明月信步回章台宮。

程九昭今日要來,她自要好好打扮一番,讓他瞧瞧她這位南朝絕色,並非浪得虛名的女子!

春杪和冬葭立在殿外等她,見她出現,雀躍奔來,“公主,你去了何處?”

元明月被她們二人扶著,“重華宮甚大,我四處走走,不曾想迷了路。”

冬葭不疑有他,“公主下次若想四處走走,可帶著婢子一起。”

“行!”

既然要使美人計,自然要美。

元明月臨窗坐著,冬葭忙前忙後為她剪翠妝紅。鉛粉蓋了三層之多,胭脂輕抹飛霞,眉沁綠描了一雙翠目小山眉,隱隱青綠,山色朦朧。

釵嚲鬢鬆,額黃貼麵,額、鼻再暈上一層白.粉,黛色勾勒眼瞼,鳳目之下盈盈眼波。胭脂染了口脂,暈染唇間,似玉腰奴,振翅欲飛。

午後清風徐來,元明月酣睡一場,等醒來時,冬葭已道大功告成。

她迫不及待地讓春杪取來銅鏡。

可鏡中女子病容銷鑠,麵上無一點血色,憔悴不已,“冬葭,麵上是否太白?我瞧著,有些害怕......”

聞聽此言,冬葭又往麵上覆了一層鉛粉,“公主,此乃春睡捧心的病西子妝。傳言美人西施當年在江邊浣紗,便是以此妝,引得吳王夫差為其傾倒。”

春杪為其打圓場,“公主,您且信冬葭一回。她從前伺候的萬充儀,相貌平平,但自畫了病西子妝,聖人竟一連多日寵幸於她。一時間,後宮嬪妃,人人皆效仿萬充儀,畫此妝爭寵。”

有珠玉在前,元明月不好再說些“麵白似鬼,夜裡會不會嚇著人”之類的話。

離程九昭入宮的時辰尚早,她打著哈欠,安心躺回床上,“你們晚些喚我。”

“是。”

春杪闔上門,緩步離開。

元明月想著今夜過後,程九昭為她要死要活的慘樣兒,在一片蟬鳴聲中,沉沉睡了過去。

日漸晡,她夢中所思之人今日入宮時,特意讓太監繞路,選了條避開章台宮的宮道。日頭大,他們走的這條道,樹蔭少得可憐。

程上和程下兩個隨從跟在程九昭身後,不明所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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