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月哀聲求饒,“胡尚儀,你今日行行好,放過我吧。”
元瑛醒後,認定是她下毒。她這兩日,已被徐見羞派來的人來來回回問了多次,精疲力儘。
“若不是你做的事,為何要懼?”胡尚儀一戒尺打在她腿上,“公主,身正不怕影子斜。”
“這道理,我明白。可我人微言輕,即使說再多,他們也不信。”
“你既知曉症結,就該以平常心相待。”
元明月垂著頭,眼角閃過淚光。她知道,不是她解釋的不夠清楚,而是元瑛認定是她。若找不到真凶,那便隻能是她做的,沒人會護著她。
胡尚儀又一戒尺打在她的背上,“挺直身子,您可是公主。”
“嗯,本宮曉得了。”
徐見羞查了三日,一無所獲。
式如金從宮娥口中,得知元明月因他送的消食丸成了下毒的凶手。一連幾日,跑來長秋宮作證,“皇後娘娘,這丸是我親手做的。您讓我瞧瞧,我倒要看看這凶手是怎麼下毒的?”
徐見羞拗不過他,招手讓太監去太醫署將有毒的消食丸取來。
見式如金忿忿不平,她趁機打聽起他與元明月的關係,“式大夫似乎很關心公主的安危?”
式如金拱手作答,“我對親手做的丸藥都有感情,見不得有人說它們不好罷了。”
三言兩語間,太監取來有毒的藥丸。
式如金喊來妹妹式如玉,兩人就在殿中交談起來,“大哥,這味我聞著熟,是你做的消食丸。”
“妹妹,這上麵的紅粉是什麼?”
“我來聞聞!大哥,聞著像是斷腸草的味道......”
式如金捏著那粒藥丸,大喊明白了,“皇後娘娘,凶手將斷腸草曬乾磨成粉,再撒在消食丸上麵。因顏色相近,旁人不仔細看,一口吃下便中了毒。”
式如玉小心將麵上的紅粉刮下來,“好啊,這凶手竟如此陷害公主!”
式如金道:“皇後娘娘,我妹妹鼻子靈。請您下旨將當日碰過消食丸的人喊到宮中,我妹妹一聞便知。”
徐見羞看他信誓旦旦,索性死馬當作活馬醫,吩咐青霜速速去辦。
式如金與式如玉低著頭,微微對視一眼。
他們今日便瞧瞧,是哪個歹毒的小人敢陷害杳杳姐。
酉時末,日頭斜斜入山坳,長秋宮偏殿內站滿了人,一時七嘴八舌,吵得徐見羞直喊頭痛。
元封坐在下方,“皇後娘娘,為何突然召我們來此,可是找出了凶手?”
徐見羞未回他這句,一個抬手,青霜帶著式如玉走進殿中。式如玉一路走一路逢人便聞,一會兒跳起來,一會兒蹲下去,人人皆麵露困惑。
一炷香後,她停下了,指著麵前之人說道:“她身上有斷腸草的味道,就是她下的毒!”
方才還喧鬨的偏殿,一時沒了聲響。
眾人或回頭或轉身,順著式如玉的聲音看去。角落裡一藍衫女子垂首打顫,素手捏著裙角,口中含糊不清,幾不可聞地說道:“不是我......”
徐見羞走近她,在看清麵容的一刻,震驚錯愕地問出聲:“元蘅?”
立在元蘅身邊的式如玉冷哼一聲,拿起她的手,“斷腸草的味道半月難消,她手上就有這種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