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月打發窈娘去請元暉,等她一走,趕緊帶著春杪與冬葭去了窈窕宮。
春杪守在宮道,冬葭躲在宮門後。
萬事俱備,元明月理了理發髻,碎步走進窈窕宮。
程九昭一早等在偏殿中,聽見腳步聲時,探頭出來瞧。果真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女子,頂著一張醜臉,穿著一身綠衣裳,“公主,這兒!”
他用手拍打窗框,元明月心領神會,提裙跑去找他。
“末將參見公主!”
“小侯爺,你今日真客氣。”
程九昭乾咳兩聲,準備開口道歉。旭日高升,些微陽光透進來,元明月害羞地低著頭,頭上的步搖輕晃。他突然想起來,他買的珠釵還在身後的桌子上放著。
他轉身去取木盒,元明月看他的皂靴走遠,慌忙抬頭,卻發現他抱著一個木盒朝她走來。
“公主,末將送你的。”
元明月接過,雕花木盒沉甸甸的,她小心晃了晃,似乎有聲響。
她好奇心重,當著程九昭的麵便打開了盒子。一匣子珠釵,全是時興的樣式,比她妝匣中的珠釵瞧著還好看,“小侯爺,你費心了......”
元明月羞紅了臉,心覺程九昭上道。
程九昭拳頭握緊,低頭看元明月盯著珠釵瞧,還不時拿出在頭上比劃,料想她此刻應心情很好。深呼吸幾個來回後,他開口了,“公主,末將那日罵你醜,實非有意。”
元明月一臉納悶,“啊?”
程九昭看她心情尚好,乘勝追擊,“公主,末將自小有盲病,辨不清人。”
元明月在頭上比劃的手一滯,“你是何意?”
程九昭偷偷看她,繼續說道:“就是,末將實則看誰都一個樣......不過,唯獨看您,有些醜。但不是因您醜,而是末將盲病犯了。”
啪——
珠釵掉落,撒了一地。
元明月湊近他,“你不是喜歡我嗎?”
程九昭撓撓頭,往後挪步,“公主賢良淑德,絕色佳人。末將不敢肖想公主!”
“那你為何每回碰見我,都害羞不敢看我?”
“末將不是害羞,是害怕......末將每回見到公主,都好似一張鬼臉在麵前晃,心中膽怯,才不敢看您。”
“那你為何送我字畫,還借題詞表白心跡?”
元明月步步逼近,程九昭躲無可躲。後背抵住桌案,閉著眼睛應道:“公主,兩幅字畫是書畫齋老板幫末將選的,末將不知題詞一事。”
“那你頻頻約我私會又是為何?”
“末將口無遮攔,致公主名聲有損。雖公主三番五次蓄意報複,但都是末將應得的。我約您,也是想為當日的無心之舉道歉。”
“我何時三番五次蓄意報複你了?”
聞言,程九昭從懷中掏出她送出的心經,和那幅野鴨綁腳插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