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羽和沈夜白沿著山坡一路向上,陷入興奮的秦陌羽恨不得把草皮都薅禿,不知不覺就到了山頂。
說起來也是奇怪,他們走了一個時辰,愣是一個人都沒遇到過,甚至連妖獸都沒遇到一隻。
秦陌羽懷著幾分疑惑登上山頂,入眼就是大片豔麗海棠肆意綻放,連地上落滿了深淺不一的紅色花瓣,柔軟而唯美,猶如置身一片花海中。
美景當前,秦陌羽卻停下了腳步,望向沈夜白。
沈夜白皺著眉沉默了一會,才搖搖頭:“什麼也沒有。”
得到沈夜白的肯定,秦陌羽才鬆了口氣,尋思著自己也沒探查出什麼東西,大概真的就是秘境自成的景色吧。
“去看看吧,這樣繁茂的海棠錯過也是可惜。”秦陌羽笑著說。
沈夜白點頭。
火紅的海棠花遠看就像團團綻放的煙火,清風拂過時搖曳生姿,動靜皆宜。
而在沈夜白眼裡,秦陌羽燦然一笑就足以讓這萬千海棠失去顏色。
酒不醉人人自醉,景不迷人人自迷。
沈夜白為秦陌羽摘下落在耳邊的花瓣,今天的秦陌羽穿著一身白衣,簡單的配了塊翠綠玉玦,如墨長發簡單束起,精致的眉眼,眼波流轉間似有萬語千言。
秦陌羽因為沈夜白的動作自然地看向他。
當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眸全心全意注視著沈夜白時,沈夜白隻聽見自己如鼓點跳動的心跳聲。
秦陌羽的嘴巴一張一合,沈夜白卻什麼也沒聽見。
好一會,沈夜白才反應過來秦陌羽在說什麼。
“……夜白,你還有發帶嗎?”
秦陌羽拿著斷成兩截的發帶無語,疑惑地在沈夜白眼前揮揮手。
“有。”
秦陌羽聽出他聲音有些沙啞,不禁擔心:“你聲音怎麼變了,是不是生病了?”
話說修士會生病嗎?
“沒事,隻是有點渴了。”沈夜白舔了舔嘴唇,用笑意遮住心底滔天翻湧,指著旁邊的石頭說,“我幫你束發吧。”
“好啊。”
秦陌羽坐在石頭上,長發垂落腰間,等沈夜白給他束發。
沈夜白也沒有帶梳子的習慣,就以手作梳,慢慢梳攏。
秦陌羽的發質很好,柔順黑亮,摸上去就讓人愛不釋手。
秦陌羽將自己的後背毫保留的展現給沈夜白,這份信任讓沈夜白很高興。
也許是景色太美惹人心癢,也許是秦陌羽的信任讓人心悸,也許……隻是單純的歡喜。沈夜白鬼使神差的撩起一縷青絲,落了下一個輕吻。
秦陌羽完全沒有察覺,這種下流的偷香動作讓沈夜白又是羞愧又是甜蜜。
沈夜白輕輕開口:“陌羽……”
他好像哪裡不對勁了。
“怎麼了?”秦陌羽回頭,眼神乾淨而純粹,如當頭一棒讓沈夜白清醒過來。
心頭說不上什麼感覺,沈夜白用儘畢生定力才沒有露餡,隻是笑著說沒事。
手指穿過秦陌羽長發,梳攏時也將心中散落的情愫歸攏,那個不可思議的答案緩緩浮現。
心臟不再劇烈跳動,那份心動化作涓涓細流充盈身體每一個角落,讓沈夜白無法再以平常心看待秦陌羽。
“就是怕你覺得無趣。”
“不會啊。”秦陌羽聳聳肩,“你走後,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可無聊了。我都習慣了。天天煩我師父,這不就被趕出來了嘛。”
沈夜白好像看到秦陌羽孤獨的坐在院子的情景,喉嚨發緊,良久才開口:“抱歉……”
若不是自己總給秦陌羽說外麵的事情,勾起他興趣,又不帶他離開,秦陌羽不會這麼孤獨。
“你有什麼好抱歉的。”秦陌羽對他的道歉覺得很莫名其妙,“如果不是你給我講那些故事,我出了宗門都不知道會被人坑成什麼樣。”
“對了,你離開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