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最後敲定了偽裝,沈夜白繼續在前麵帶路。
明明外頭看來屋子不大,但密道卻七繞八拐的,沈夜白給秦陌羽解釋了緣由:“我們不是真的進了密道,事實上這是一個陣法,隻有按照固定路線才能進去,找到真正的雲琦樓。”
“可這也太麻煩了吧,如果不是有人帶路,根本找不到啊。”秦陌羽跟著沈夜白繞都繞傻了,從某種程度來說雲琦樓也是做生意的,想做大做強肯定是越多顧客越好,為什麼這搞的好像巴不得彆人過來。
“因為這裡是東洲。”沈夜白說,“雲琦樓還是忌憚幾大家族和宗門勢力,不敢太過張楊,若換成西南兩洲,雲琦樓就會和藤王閣一樣光明正大的擺在外邊。”
俗話說強龍鬥不過地頭蛇,在東洲雲琦樓低調一些也是正常,秦陌羽表示理解。
但秦陌羽不知道的是,沈夜白還隱瞞了彆的事情。
比如雖然這裡可以進去雲琦樓,但他現在帶秦陌羽進去的通道根本不是麵對“顧客”的,而是麵對“自己人”的內部通道,所以才會更加複雜。
走著走著,眼前豁然開朗,入目是一個繁忙的大廳,來來往往都是做了偽裝的人。
這個大廳被分為三部分,最左邊是一個放了幕簾的門,門口還有頭戴鬥笠的人把守;中間是占地最大也是最多人聚集的一個類似前台的地方,牆上還貼著懸賞告示;右邊是一個通道,似乎是通到另一個房間,時不時傳來怒罵和叫好聲。
“最左邊是地下拍賣場,哪裡有很多見不得光的東西。”沈夜白站在秦陌羽旁邊,微微低下頭附在秦陌羽耳邊介紹起來。
“中間是領任務和派任務的地方——雲琦樓能有這麼大勢力,全靠了這個方法,隻要有人在這裡發任務接任務,那雲琦樓就能屹立不倒。”
“右邊是鬥獸場,但實際上就是讓人以命相搏,雲琦樓坐莊設賭場的地方,供人取樂的。”
秦陌羽看著眼前的一切,那種即視感又出來了。
地下拍賣場、發布任務、血腥賭場鬥獸場……這些無比熟悉的設定,簡直就像有人把搬到現實裡。
如果是之前,秦陌羽說不定還想去地下拍賣場和鬥獸場看看漲漲見識,但現在他沒有那個心情,一心隻想找焚恭。
“我去打探消息。”沈夜白低聲道。
秦陌羽點點頭說:“那我去前麵等你。”
四周都是來來往往的人,秦陌羽一個人站在原地未免太過打眼,不如和其他人一起擠到前台,假裝要看任務,大隱隱於市。
沈夜白也明白這個道理,應了聲好就走了。
秦陌羽跟著人群一起走到前台,牆上是五花八門的懸賞,小到尋物探險,大到殺人報仇,簡直應有儘有。
等等……這個是……
秦陌羽忽然看到懸賞中有個熟悉的名字——餘臨。
懸賞額度還很高,再看角落發布任務的人,正是墨淵。
墨淵竟然一直惦記著自己。
秦陌羽有些意外,看來那個盒子對大反派的確很重要,可能也是覬覦前輩的傳承吧。
但因為秦陌羽從滕王閣出來後就一直沒使用紅蓮業火,所以餘臨就相當於失蹤狀態,這個懸賞也就一直掛著了。
秦陌羽忽然想到那天晚上,來的不僅僅是焚恭,還有墨淵,那他和師父的死有關嗎?
畢竟某種程度來說,焚恭是墨淵的手下啊。
可這畢竟隻是秦陌羽的猜測,而且那天墨淵也算救了自己。如果墨淵不知道自己是餘臨,那根本沒有立場來找自己,墨淵應該不像焚恭那樣小心眼。
秦陌羽這樣想著,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卻不是這麼容易消除的。
……
沈夜白去的是最左邊的地下拍賣場,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攔住了。
“現在不是拍賣場開放的時候。”戴著鬥笠的人向前一步,擋在門口。
“是我。”沈夜白抬起頭,露出的卻是墨淵的麵容。
守衛看到他後吃了一驚,連忙退到一旁:“抱歉,屬下不知道是……”
沈夜白伸手製止了他的道歉,沉聲到:“越文傅和焚恭呢?”
越文傅就是那個沙啞滄桑,但露在外麵的手卻很年輕的鬥笠男。
“越大人領著人出去了,焚公子……這個不太清楚,好像是去西洲了。”
“西洲?怎麼會去哪裡?”沈夜白皺眉,揮退侍衛自己進了拍賣場。
因為不是時候,拍賣場裡空蕩蕩的看不見人影,但沈夜白知道左姝在這裡。
果然,沈夜白在左姝常待的包廂裡見到了她。
左妹一襲水藍色長裙,長發挽起,眉目溫柔,正在包廂裡沏茶。
看到沈夜白來了,她放下了手中的茶具,款款行禮:“公子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