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賀和沈渝走後,皇宮就隻剩下沈昇,一時間他竟覺得有些落寞。
寢宮裡,沈昇還在煩惱沈渝這小子到底會去那裡,突然想感應到什麼,他匆匆走進密室,裡麵有一汪清泉,泉地鑲嵌著那天沈夜白在包廂看到的一樣的石頭。
水幕泛起陣陣漣漪,裡麵出現的赫然閉目養神的沈墨。
“老祖。”沈昇先是行了一禮,才疑惑的問,“是有什麼吩咐要轉告戚將軍嗎?”
“不。”
沈墨緩緩睜開眼:“聽說沈渝不見了?”
沈昇感覺他這話裡有話,頓時焦急的說:“小渝隻是不忍雁帝屍骨流落在外,並沒有其他意思,晚輩會儘快找到他的,您……”
“你好像很怕我。”沈墨淡淡的打斷了他。
“不,我……”
我不需要奉承,我也坐上過那個位置,真話假話我還是分得清的。
沈昇啞然,苦笑一聲承認了:“是……晚輩……有些惶恐。”
他和沈墨的年齡差就不提了,他好不容易穩定南國就接到沈墨各種不容拒接的命令,甚至還要主動發兵西洲……他知道沈墨所求甚大,所以更加害怕,因為弄不好就是又是一個四洲大戰。
但南國經不起第二次大戰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沈墨幽幽說,“父皇也曾將南國托付於我,但有些事我必須做,否則才是真的害了南國。”
沈昇默然,他仍然不懂,但作為一條身上的螞蚱,他隻能選擇相信沈墨,除此之外彆無選擇。
沈墨知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於是換了個話題:“沈渝要找沈雁的屍骨就讓他找吧,我會讓左姝去幫他的。”
左姝的實力沈昇是知道的,有了她,沈渝安全就有了保證,讓沈昇安心不少。
多謝老祖垂愛。沈昇感激道。
“行了,這些場麵話就彆說。”沈墨皺眉,想起自己此次聯係沈昇的目的。
他沉吟片刻道:“我上次讓你查秦陌羽身世……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
沈昇點頭:“雖然過去這麼久,但當地人對老道士還是有些印象,都誇他心腸善良,如果是他撿到那個孩子,應該會養大他的。隻是有一事奇怪……”
“什麼事?”
“據說當時老道士患病,病得很嚴重,四處找人家想托付那個孩子,本來都說好了一戶人家了,結果等他們去接孩子時老道士又突然紅光滿麵,孩子也就沒有跟他們回去。而且從那天開始,老道士性情大變,往日交好的朋友也不甚來往了,像被人奪舍了一樣……”
但是這明顯不合理,誰會去奪舍一個又老又窮的道士?
“……我知道了,性情大變不重要,隻要確定他是那個孩子就好。”沈墨確定了他想知道的事後,就陷入了回憶。
那個穿著水藍色長絨裙的女子,將那孩子交於父皇,卻是陰差陽錯,終是差了一步。
他思索了半響,最後認命的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總歸是我們欠他的……你晚些派人來我這接一個人。”
“是。”沈昇表麵應允,內心卻很驚訝,沈墨洞府一直都隻有他一個人,上次讓他接的人是沈夜白,這次又會是誰?
“他傷得很重,你準備好東西,不求恢複如初,隻要保住一條命就可以了,但是切記將他身份保密,不可外傳。”
“是。”
不問不好奇不質疑,這就是沈昇對沈墨的態度。
有些事,還是不要問的好。
……
深淵之地,外圍是泥濘的血土,往裡麵走卻是無儘黃沙,而且越往裡麵走,風沙就越大,到了後麵卷起的狂沙就讓人根本看不清路,更彆說沙暴中飄著的煜火,可謂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
秦陌羽不怕煜火,但是這些風沙卻實打實的阻擋了他們前進的速度。
秦陌羽緊緊挨著沈夜白,狂風將他身上的衣袍吹得獵獵作響,因為深淵之地用靈氣會引來煜火,雖然有紅蓮業火不怕煜火,但靈氣會消耗的很快,衡量再三兩人還是沒有用靈氣做護盾。
“夜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為了防止風沙進口鼻,兩人都用麵巾遮了半張臉,秦陌羽喊的再大聲也是悶悶的。
“走這邊——”
沈夜白經過多次觀察,發現這些沙暴看上去雜亂,實則都是有規律的朝著一個方向席卷,於是拉著秦陌羽往一個左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