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個?”焚恭本以為自己會對上秦陌羽和沈夜白兩人,畢竟秦陌羽眼神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卻不想站在自己麵前的隻有秦陌羽一個人。
“一個就夠了。”秦陌羽抬手,紅蓮業火悄然出現,旋轉漂浮在身邊。
“紅蓮業火……你是餘歌?”感受著四周驟然下降的溫度,焚恭眯起眼,從一開始的不屑一顧變得凝重許多。
“我和你好像並無仇怨。”
焚恭在東洲時特意打聽過餘歌,畢竟紅了業火關係到極寒之地,要是能抓到餘歌說不定還算大功一件,但因為計劃緊急所以沒有多加探查,沒想到今天對方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沒有仇怨?”秦陌羽怒上心頭,冷笑著扯下了自己的帽兜,紅蓮業火消失的一瞬間,他臉上的花紋也儘數消失。
“那天晚上,不過一麵之緣,你就如此不依不饒,為什麼?”秦陌羽真的難以理解,明明偷他儲物袋的也不是自己,為什麼就這麼不依不饒?
“原來是你。”焚恭看到秦陌羽的臉就想起來他了,畢竟一般人沒有他這麼出眾的外貌。
而麵對秦陌羽的質問,他隻覺得莫名其妙:“看不順眼殺了,有什麼為什麼?我殺的人多了去了,還差這一個嗎?”
——狂妄、自大、肆意妄為,和秦陌羽知道的那個焚恭相差無幾。
僅僅因為不順眼,就能乾出殺人放火的事情。
秦陌羽右手緊握,黑色的花紋從脖子浮現,像有生命一樣攀爬而上,瞬間布滿了他的半張臉,他眼眸黑沉沉,像看一個死人:“那你就去死吧。”
他的聲音輕若鵝毛,如同因為紅蓮業火而出現的滿天細小雪花,平靜下卻隱藏著狂風暴雨。
一朵巨大的紅蓮業火隨著秦陌羽湧動的靈氣彙聚在手中,原來巴掌不到的紅蓮業火變作足有半人高,威力和氣勢遠比之前遇到墨淵的還要強上幾倍,巨大的半透明蓮花瓣上紋路清晰可見,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它們和秦陌羽臉上的花紋幾乎如出一轍,龐大的寒氣降臨,秦陌羽魂魄深處的殘魂發出警告,瘋狂的閃動試圖阻止秦陌羽。
但秦陌羽已經失去理智了。
焚恭雖然自大,但他不是沒腦子,紅蓮業火威名赫赫,他才不會傻到去直剛這朵紅蓮業火,紅蓮業火身上散發的寒氣讓他沒辦法阻止秦陌羽,隻能試圖找到秦陌羽這次攻擊的盲點躲開。
但秦陌羽用出這東西就沒想過給他躲的機會,他手往上一揮,紅蓮業火飄至兩人上空,巨大的陰影籠罩了兩人,極致的低溫讓人覺得連呼吸都是一種冰冷的痛苦。
哪怕秦陌羽再怎麼驅動靈氣,這次的攻擊還是超過了他的承受範圍,需要花費一定時間去凝結出紅蓮業火。
這朵紅蓮業火隻要凝結出來,任憑他焚恭有多大本事都得葬身於此。
瞬間判斷出局勢的焚恭反而覺得這是個好消息。
隻要他在這朵紅蓮業火凝聚之前殺了秦陌羽,就不用麵對了。
“你似乎不會用劍。”焚恭咧開嘴,雙手合握長劍,劍身折射出泠泠寒光。
“但不巧,我很會。”
話音剛落,他帶著霸道的劍氣,宛若炮彈衝向秦陌羽,隻求一擊必殺。
秦陌羽臉上因為靈氣不斷的流逝而變得蒼白,但他沒有停止輸送,甚至為了擋下焚恭的攻擊而更不要命的催動靈氣構建土牆格擋。
足有拳頭粗的土牆瞬間從秦陌羽腳下竄出,但在焚恭的劍氣下卻從劍尖碰到的地方向外延伸出像蜘蛛網的裂痕,輕而易舉的讓長劍刺穿,紛飛的石塊爆裂一樣飛出。
不堪一擊——
焚恭心裡閃過一絲輕蔑,但想象中長劍刺入身體的聲音沒有出現,反而是……
“鐺——”
兵器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但又因為兵器對峙而讓聲音從清脆變成令人牙酸的吱聲。
擋住他的不是焚恭想象中的長劍,而是一把匕首。
一把古樸,甚至陳舊生鏽的匕首,硬生生擋下了焚恭的攻擊。
長劍和匕首相碰時強烈的震動讓秦陌羽差點鬆手,但好在最後咬牙堅持握住了匕端,橫著擋下長劍。
這把匕首,正是當初沈夜白在滕王閣拍下送給秦陌羽的。
如果說秦陌羽想拍下匕首僅僅因為匕首酷,那麼沈夜白想的卻是鍛造這把匕首的材料很不一般,或許不會劍法的秦陌羽未來能多一個保命手段。
“該死!”焚恭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用了族內最好材料鍛造出的長劍連這種破銅爛鐵都擊不斷,強烈的恥辱感讓他猛地加大力氣,試圖證明點什麼。
焚恭加強的攻擊讓秦陌羽差點沒站住,他頂著壓力左腳橫站試圖抵抗焚恭的攻擊,甚至腳都都陷入了土地好幾寸,但強大的推力還是讓他不受控製的往後滑,在地上留下一道長痕。
霸道的劍氣劃傷了秦陌羽的臉,鮮血滲出的瞬間就因為寒冷而凝固,他長長的睫毛粘上晶瑩剔透的碎冰,束起的長發隨著風散開,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脆弱又美麗。
該死!這把匕首邪門的很,不但砍不破,居然還擋住了我七層的劍氣……
焚恭與秦陌羽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該死!該死!該死!
焚恭並不死心,攻擊像暴風雨似落下,秦陌羽狼狽的躲著他的劍,雖然傷痕累累,但眼睛卻愈發明亮,因為焚恭的攻擊似乎被匕首卸去了大部分力量。
焚恭終於意識到,有這把匕首的秦陌羽根本不是他短時間可以打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