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後麵甚至控製不住音量,傳到了沈渝那邊,無比響亮。
“現在信了嗎?”陳逸戳了戳沈渝。
沈渝沉重的點點頭:“我信了。”
“你好像很失望?”陳逸終於發現沈渝哪裡不對勁了——怎麼感覺沈渝不是看不出來,而是不想看出來?
“他……他很好看。”沈渝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嘿嘿傻笑了一聲,“這不是,咳,大家都說,救命之恩,嗯,你懂的。”
陳逸秒懂,嘖嘖兩聲:“怪不得。”
“我要是有這麼好看的王妃喜歡我,那我肯定也很激動。”沈渝歎了口氣,語氣中還帶點可惜,“唉,我還說如果他沒有道侶,我就去追他,現在沒機會啦。”
你追了也沒機會——陳逸憐憫的看了眼沈渝,現在沈夜白做了偽裝所以沈渝沒認出來,要是被他知道,他試圖追上皇分魂喜歡的人,那不得更瘋?
沈渝瘋不瘋不知道,但現在沈夜白是開心瘋了。
喜歡的人這麼久終於鬆口答應自己,甚至答應辦合籍大典,沈夜白已經開始想像和秦陌羽婚後的生活了。
秦陌羽還是太孤獨了,他應該帶他去個熱鬨的地方住幾年,帶他去更多地方看風景,在四洲留下他們兩人的足跡,他會像之前說的那樣,把自己能找到最好的東西都送給秦陌羽。
這樣一來,沈墨的交易就是他最後的機會。
他一定要徹底割斷和沈墨的關係,才能給秦陌羽他答應的所有事情。
沈夜白緊緊握著秦陌羽的手,他們十指相扣,明日分離的悲傷似乎也被這份喜悅衝淡了。
比起沈夜白,秦陌羽雖然也高興,但沒有那麼興奮。
一方麵他覺得承不承認道侶都不重要,自從沈夜白陪他從東洲到這裡,他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另一方麵與其說突然想答應沈夜白,不如說是心中隱秘的愧疚讓他想在分開前給沈夜白一個回答。
這次分開,墨淵的實力和焚恭不在一個程度上的,如果真的要和墨淵對手,他也沒有十足的把能再見到沈夜白。
有時候秦陌羽覺得自己挺矯情的,一邊留戀沈夜白給他的陪伴,一邊又要推開他自己去尋找真相。
“我也是個壞孩子啊。”秦陌羽低聲自語,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要聽不清了,他閉上眼,在沈夜白懷裡沉沉睡去。
在黎明到來前,讓我再在你懷裡睡會吧。
時間不會因為人主觀想法而暫停或者加快,它隻會不偏不倚不多不少的到達它該到的地方,拉上了夜幕,再喚醒了太陽。
“走啦!”秦陌羽和沈夜白揮了揮手,跟著沈渝離開了。
等到秦陌羽身影消失在遠方,沈夜白才留戀的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左姝,眼裡是勢在必得:“魔尊在哪裡?”
“西洲有個地方叫獨心湖,聽說魔尊在那裡隱居。”
“走吧。”沈夜白解除了所有外貌上的偽裝,變回了墨淵的模樣。
左姝對他樣貌的改變並不意外,笑了笑跟上他的步伐。
另一邊,為了騙過沈夜白,秦陌羽走出好一段路才和沈渝他們告彆。
“真的不去嗎?”沈渝有些失望的問,就認識這麼幾天,說有多喜歡秦陌羽那肯定是假的,但他的確把秦陌羽當朋友,聽見他說有事要離去難免有些不甘,“如果你要辦什麼事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到你,哪怕我能來不不夠,我還能求求皇兄。”
“謝謝,但這件事隻能我自己去。”秦陌羽拒絕了沈渝的好意。
“好吧,但你得把這個收下。”沈渝見秦陌羽態度堅決,隻能作罷了。
但他還是強硬的把一塊玉玨塞到秦陌羽手裡:“這是能保命的東西,你拿著!就當我報答你的一點恩情,剩下的等你辦完事再來南國找我,我肯定好好招待你。”
秦陌羽之前從沈渝那聽說了這難得一見的傳送玉玨,不想收下這麼貴重的東西,試圖把玉玨塞回沈渝手裡。
但沈渝壓根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瞪了他一眼說:“你要是不收下,我就丟這裡!”
說完還躲陳逸身後去了,說什麼也要秦陌羽拿著玉玨。
秦陌羽看向陳逸,希望他能把東西收回去。
“無妨。”陳逸搖搖頭道,“王爺堅持給公子,公子收下便是。”
秦陌羽無奈,隻能暫且收了下來,但打定主意這麼貴重的東西自己絕不會用,等有機會再去南國還給沈渝。
“容在下多嘴問一句。”陳逸在秦陌羽打算轉身離開時突然開口問,“公子是想找誰的下落嗎?”
“你怎麼知道?”秦陌羽皺眉,上次被哪個攤主看出想報仇就算了,怎麼這次他表現的也很明顯嗎?
“猜測而已。”陳逸笑了笑,“不知道公子想找誰,在下平日遊走於西南兩洲,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
秦陌羽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了他:“我想找墨淵。”
雖然之前從那個攤主口中得知墨淵最近會在西洲出現,但對於對方到底在哪裡,秦陌羽還是一頭霧水。
“啊?你找——唔唔唔——”沈渝聽見意外的名字疑惑地探出頭,卻被陳逸捂住嘴巴摁了回去。
“在下剛好知道。”陳逸笑眯眯的說。
秦陌羽莫名覺得這句話的很耳熟,好像有誰和自己說過類似的話。
“墨淵的目標是獨心湖,公子要是不相信也可以自己去打探一下,最近應該就會有相應的消息。”陳逸說。
獨心湖。秦陌羽默默把這個名字記住。
“在下保證消息準確度。”陳逸笑著說。
——因為哪怕是假的,他們也會讓消息變成真的。
“好,謝謝。”秦陌羽沒有追問他消息從何而來,也沒說自己相不相信這個消息,反正他都是要探查的,對方給了自己一個方向,哪怕不正確也沒關係。
得到了線索,秦陌羽正式告彆兩人,朝著西洲前進。
等秦陌羽走後,沈渝才被陳逸鬆開禁錮,他瞪了眼陳逸:“你怎麼不讓我說我認識墨淵啊。”
“王爺,有些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陳逸摸了摸沈渝的頭,拍拍他肩膀說:“走吧,皇上很擔心您。”
沈渝雖氣,但也沒辦法,秦陌羽都走遠了,反正有老祖做的傳送玉玨,性命應當無憂,隻能點點頭和陳逸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