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東西還是因為沈墨堅決的態度沒能還回去,隻是回去的路上兩人誰也沒說話。
秦陌羽專心致誌的吃著糖畫——他要了個桃子形狀的糖畫——圓滾滾的糖桃子被他從上麵尖尖的地方吃起,一點點的舔著糖畫,滿足的眯起眼。
而沈墨吃糖畫就是另一個畫風了,他一口把並蒂蓮的其中一朵咬了大半,味同嚼蠟的嚼了幾口就咽了下去,嘴裡的糖是甜的,吃到心裡卻是苦的。
他算是知道什麼叫自己給自己挖坑了。
如果說之前隻是愧疚算計秦陌羽,那現在就是恨不得回到過去掐死製定計劃的自己。
現在彆說對秦陌羽表達心意了,如何不讓秦陌羽這樣抗拒自己才讓沈墨頭疼。
走回皇宮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每一步對沈墨來說都是甜蜜的煎熬。
秦陌羽和沈墨自然不可能住在一個地方,他們的住所甚至可以說是南轅北轍。
站在一道分叉口,秦陌羽晃了晃手裡被吃的不剩多少的糖畫:“我回去了。”
沈墨點了點頭,學著秦陌羽一樣晃了晃糖畫,隻是很明顯他的糖畫連三分之一都沒吃完:“晚安。”
說實話,他舉著糖畫傻傻晃的樣子有點好笑。
明明長著一張堪稱邪肆的大反派臉,但秦陌羽能感覺出來他不是那種野心蓬勃的梟雄,每當和自己說話時總是氣弱幾分,情緒外露的很明顯,完全不像運籌帷幄的帝王,仿佛有渡劫期實力的不是沈墨而是自己。
也許是今天聽了皮影戲讓人高興,也許是沈墨這反差實在太大,秦陌羽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晚安。”
這是一個轉瞬即逝的笑,甚至稱不上溫柔,卻讓沈墨心醉。
他目送著秦陌羽漸行漸遠的背影,一瞬不轉。
如果秦陌羽此刻回頭,一定會驚愕的發現,沈墨眼底的溫柔和沈夜白的如出一轍。
一夜無眠。
秦陌羽覺得那天沒忍受誘惑和沈墨一起去逛夜市就是個錯誤。
因為自從那天起,沈墨就總是“不經意”出現在自己麵前。
他就跟在自己身上裝了雙眼睛似的,不管秦陌羽去哪裡都能碰到他,無論是找沈於聊天還是在禦花園裡瞎逛,他總能準確的找到自己。
“好巧啊。”秦陌羽皮笑肉不笑的對著又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的沈墨,經過這些天都偶遇,他對沈墨已經完全沒有之前對實力強大前輩的尊重了,隻剩滿滿的無語。
“是啊。”
沈墨不愧是曾經當過皇帝的,扯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特彆厚顏無恥的說:“我剛想來這裡逛逛,就又遇到陌羽你了,太巧了。”
“那你可太會挑地方了。”
秦陌羽難得翻了個白眼,他就想不明白了,明明應該是沈墨四洲稱帝計劃如火如荼進行的時候,怎麼這個人就跟沒事一樣到處“偶遇”自己,難不成稱帝這麼簡單?就穿著衣服坐上去就好了?
“難道還要做彆的嗎?”這回輪到沈墨不解了,秦陌羽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可你不是要借四洲氣運衝擊封印嗎,難道不需要做一個陣法什麼的把四洲氣運聚集起來嗎。”既然說都說出來了,秦陌羽乾脆自暴自棄的說出自己心裡的疑問。
雖然沈墨之前說了四洲稱帝隻是需要四洲表麵的臣服,說是臣服,更像是聯盟,但就算是名義上的帝王,怎麼想也會很麻煩的吧!
“隻要四洲承認臣服南國,然後我再重新登基成為南國皇帝就可以了。”
雖然現實肯定沒有沈墨說的這麼輕鬆,但事有輕重緩急,十拿九穩的四洲稱帝交給手下和沈昇去做就好了,現在對沈墨來說更重要的是改變秦陌羽對自己的感官。
沈墨用手在空中比劃了兩下,解釋道:“氣運這個東西是最琢磨不透的,如果真的要三洲所有人都承認我一個人那要花費的時間更長,不如讓他們臣服南國,不管有沒有人反對,這樣南國氣運都會在段時間內提升,這樣我隻需登基,這份氣運就自動會附加在我身上了。”
“有時候儀式不單單是給人看的,也是給天看的。”沈墨說。
秦陌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算是有點明白沈墨這計劃討巧在哪裡了。
讓三洲臣服一個人比臣服一個洲難的多,南國多年來的經營讓他們可以最快速度的將三洲“變”為自己的領土——隻需要一麵南國旗幟——失去了祂的操控,隻會執行最古板規則的天道絕對會以為南國真的占領了三洲,那麼南國就會在短時間裡彙聚大量氣運。
而這時候沈墨再出來摘桃子,登基成為南國最高掌權者,南國氣運自然也就彙聚在他身上了。
“可是這種氣運不能聚集太久吧。”秦陌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