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把江華給的東西都收起來後沒有著急離開,因為沈墨覺得傳承之地是一個很好的研究陣法的地方。
“真的嗎?”秦陌羽看著空蕩蕩隻要他們兩人的房間,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格局小了,難道修為高深的人就喜歡這樣簡陋的房子?
沈墨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喜歡?倒也不見得。
但是要是回去了,就不能和秦陌羽獨處一室了。
道侶太受歡迎就是有種甜蜜的苦惱,有時候沈墨恨不得把秦陌羽變小塞進口袋裡,將他隨身攜帶著變成自己的專屬品。
但沈墨也知道,秦陌羽不喜歡這樣被過度保護甚至禁錮的生活,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那秦陌羽就不是秦陌羽了。
比起得到,沈墨還是更想讓秦陌羽快樂。
沈墨的小心思秦陌羽不懂,但留下就留下吧,正好他也可以看看江華留下的寶貝裡有什麼他可以用得上的。
兩人就這樣一個研究陣法,一個看寶貝,雖然坐在一起沒有交談氣氛也不會尷尬。
秦陌羽一開始還能端端正正的坐著,像山一樣多的寶物乍一看能叫人興奮,但看多了來來回回無非就防禦攻擊法器那幾種,沒有特彆新奇的東西,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把沈墨當靠枕靠了半天了。
沈墨上半身筆直,就像一座山屹然不動,還能一心兩用的注意到秦陌羽往旁邊挪了挪。
“陌羽是不是覺得無聊了。”沈墨說著,往秦陌羽方向動了動,頓時兩人又挨在一塊了。
秦陌羽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有點。”
他本就不是喜好安靜的性格,總喜歡找個人或找點事來吸引注意力。
“那陌羽想聽故事嗎。”沈墨輕笑一聲,“我小時候的故事。”
秦陌羽眼睛微亮,但還是有所顧慮:“這樣不會打擾你研究陣法嗎?”
“這些年我一直潛心鑽研極寒之地的陣法,隻差最後一部分沒弄明白,所以才想找傳承,而剛剛我粗略看了一遍江華留下的手劄,心裡已經大概有數了。”說到自己最拿手的陣法,沈墨神情都比平時生動許多,整個人透露出無與倫比的自信,“如果不是時間緊迫,再給我點時間甚至不需要手劄就能破解,這世上沒有我研究不透製造不出的陣法。”
這樣眉飛鳳舞的沈墨是秦陌羽從來沒有看過的,勾起了他的好奇。
“什麼陣法都可以嗎?”
“當然。”
“讓糧食翻產的陣法也可以嗎?”秉承了良好種田精神的秦陌羽問出了一個無比樸實的問題。
“…………”
沈墨猜到秦陌羽會語出驚人,但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秦陌羽的奇思妙想。
他心情微妙的說:“也不是……不可以……”
陣法一開始是靈氣減弱時被研發出來聚攏靈氣的,隨著時間發展不斷被後人優化,創造出各種或攻擊或防禦的陣法,但不管陣法如何演變,它都是為了滿足修士某方麵需求,能布置陣法的修士早就辟穀了,哪裡可能想得到去研究一個讓糧食翻產的陣法。
理論上來說,靈氣充足的地方讓糧食增產沒有問題,但能不能做到翻倍還需要實地改進。
不過……
“這種陣法就算研究出來,實用性還是很低的。”沈墨無奈的說道。
秦陌羽歪頭疑惑。
“再如何翻產也不可能超過土地的承載,想要達到大範圍效果需要的布陣材料太多了,付出和收獲不相等。”沈墨學著秦陌羽歪了歪頭,歎了一口氣笑道,“陌羽總是讓我吃驚。”
“幼稚。”秦陌羽對沈墨學自己的行為嗤之以鼻,倒也沒有繼續糾結剛剛的話題,也不在意臟不臟,安詳的躺了下去,“來,把故事說來聽聽。”
這架勢,活像一個大少爺。
沈墨看著好笑,又覺得自己真的沒救了,對這樣傲嬌的秦陌羽還覺得可愛的不得了。
他也不去管陣法手劄了,和秦陌羽並排躺下緩緩說起了自己小時候的故事。
要說多有趣倒也沒有,出生於皇室,小時候的沈墨不可避免的要學習很多東西,君子六藝都是最基本都東西,但讓他印象深刻的不是那些繁重的學習,而是父母的感情。
“父皇隻有在麵對母親的時候會展露另一麵。”沈墨看著粗糙的天花板,小時候覺得委屈的事情現在說起來竟還讓人回味,“就因為母親隨口說的一句想看花海,父親就偷偷帶著母親私奔了,雖然那時候南國安平,三天才上一次朝,但還是很難想象吧?他們在外麵玩的開心,回來才想起來還有個我,而我找不到他們又怕問彆人走漏了風聲,膽戰心驚的過了三天。”
雖然很慘,但秦陌羽忍不住笑了:“那夜白你不是很委屈?”
“是啊,所以我下一次就纏著母親讓她帶我去玩,然後把父皇一個人丟在皇宮。”沈墨唇角勾了勾,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唯一遺憾的,就是沒看到父皇在皇宮怎麼也找不到母親時候的表情,一定很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