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被問懵了:“……做、做什麼?”
那頭,顧越氣得不輕,本來昨天去機場接四年沒見的楚寧,可對方拒絕了他的接送,直接打車回楚家了。
這就算了,第二天一早還收到宴凜陽的微信。
——是楚憐的浴袍照。
他一個衝動,點開通訊錄,撥了備注“楚憐”的號碼。
可麵對他的質問,少年竟然還裝不知道,顧越壓著火氣:“做什麼?當然是做/愛!”
他直白的話語讓楚憐瞬間臉頰發燙,如果顧越是麵對麵跟他說這些話,他一定錄下來報警告他性/騷擾。
可現在,他隻能皺起眉頭:“你彆胡說,我沒……沒有……”後麵的兩個字,他沒辦法像顧越那樣坦蕩的說出口。
顧越像是沒聽到他說的,不依不饒:“那為什麼他會有你穿浴袍的照片?昨晚你去他家裡了?”
楚憐這才發現自己給宴凜陽發過去的照片是穿著浴袍拍的,他打開相冊——
可照片裡,他隻露出了肩膀上的一點浴袍,整體看上去很正常。
楚憐覺得顧越就是打電話的目的就是想過來凶他,用生疏的語氣道:“顧先生,就算是那樣,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聽到電話那頭呼吸明顯頓了下,顧越的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嘲諷:“顧先生?你之前勾引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喊的。”
“……”
楚憐臉皮薄,被羞惱得一句話說不出來,轉頭問係統:【我之前都喊他什麼?】
係統查了下:【……老公。】
楚憐:“……”
見他不說話,顧越又粗著聲音:“我看在聯姻一場的份上,好心提醒你。宴凜陽可不是什麼好人,他會把你玩到——”
楚憐立刻掛了電話。
係統:【顧越說什麼了?】
把你臉說得這麼紅。
楚憐小聲:“沒什麼。”
在那之後,顧越又打了一個電話進來,楚憐直接給掛斷了。好在對方也不是那種能拉下臉來死纏爛打的人,楚憐過了幾天清淨日子。
隻是依舊睡不好。
鬼壓床越發嚴重了,而且楚憐懷疑自己房間有蟲,每天早上醒來嘴唇和脖子都有輕微的刺痛,甚至蟲子還在他鎖骨處留下個幾個紅色印記。
楚憐從小就怕這些,於是找了張姨給房間做了個大掃除,又在客廳裡找藥箱。
剛從藥箱裡拿出一管軟膏,旁邊就有聲音:“憐憐在找什麼?”
楚憐愣了下。
在係統的洗腦下,他一直覺得自己和楚寧關係很差,可對方卻喊得很親昵,出乎意料。
係統:【他隻是表麵對你客氣,其實心裡很看不起你。】
楚憐猶豫半天,最終還是覺得自己不能沒有禮貌,於是如實回答:“找藥,我好像被蟲子咬了。”
楚寧坐到他旁邊,對著他的臉和脖頸處淡淡掃視了一圈。
少年的唇色是不自然的深紅,像是狠狠被碾磨過一般,後頸和鎖骨也有幾處淺紅的印記。
他收回視線,盯著正在將擰開藥膏的楚憐:“要不要幫忙?”
楚憐搖頭:“我自己也行的。”
“這樣啊。”楚寧回了一句,片刻,神情開始變得黯淡下來,“憐憐不喜歡哥哥嗎?”
楚憐怔住。
係統:【你的人設就是嫉妒他,當然不喜歡他,更不可能讓他幫你抹藥。】
【可是……】楚憐很為難,他覺得楚寧並沒有不喜歡自己,反而一直在示好,於是搖頭:“……沒有。”
楚寧朝他看過來,一雙眼睛漆黑溫柔:“可從我回家之後,憐憐一句哥哥也沒有喊過。”
係統:【喂,你該不會——】
然後,它聽見它宿主,低著頭小聲乖乖喊了句:“哥哥。”
係統:【……】
算了,也不是很影響主要劇情,隨他便吧。
楚寧聽到這聲“哥哥”後,眉眼完全舒展開,擅自將楚憐手裡的膏藥拿了過去:“你脖子旁也被咬了,哥哥幫你塗。”
楚憐沒辦法拒絕這樣溫柔的人。
藥膏抹在皮膚上有點涼,可不知道是不是楚寧靠太近的原因,氣息也打在了周圍皮膚上,他被激得有點癢。
卻沒看見身後,他那塊冷白細膩的皮膚因為熱氣變粉時,楚寧逐漸變幽暗的眼神。
*
宴凜陽從楚憐答應去舞會那天開始,每天都會發消息保持著聯係,很快就到了舞會這天。
一大早,宴凜陽就給楚憐發消息:[我去你家門口等你?]
楚憐不想被楚寧看見,畢竟係統說他這次去舞會的目的就是為了提前纏住顧城,最好能不被楚寧發現。
於是兩人約了附近的路口。
宴凜陽這次穿了正裝,似乎比之前在遊輪上見到了要正經不少。不過楚憐也沒細看,安靜坐在副駕駛。
宴凜陽倒是一直在找他說話:“之前參加過嗎?”
楚憐搖頭。
“其實挺無聊的,所以我才想找人跟我一起。”宴凜陽笑,“不過我真的沒料到你會答應。”
楚憐想了下:“想去見見世麵。”
“見見世麵啊——”宴凜陽拖著尾音,聲線裡帶著不自覺的撩,“確定不是為了見顧越?”
說起顧越,楚憐就想起前幾天對方那些粗鄙的話,不禁皺眉:“我已經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宴凜陽的唇角勾起:“這樣說,我們小楚憐現在是單身?”
楚憐:“嗯。”
“我也是單身。”宴凜陽湊上前,“不然小楚憐考慮考慮我?”
楚憐稍微彆開了腦袋。
他知道宴凜陽是個花花公子,這種玩笑話也不知道對多少個人說過了,可係統說可以通過他來攻略顧城,於是也就沒正麵拒絕:“……看路,開車很危險的。”
宴凜陽盯著小兔子潔白柔和的側臉。
他在男女關係上向來肆意,最喜歡美人,也最怕寂寞,可這一周竟然也推掉了所有狐朋狗友的聚會,隻用來乾一件事——
和楚憐發消息。
就這樣,對方還愛答不理。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