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辭:“你——”
楚憐打斷他:“我在基地這麼多天,好像除了每天給醫生幫忙之外也沒什麼用了,能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很樂意。”
他這麼說,江辭的嘴唇動了動,啞然了。
剩下的厲封和冉渢也沒說話,隻是擰住的眉頭沒有鬆下來,不過他們沒有一個人開口否則或勸阻這個決定。
少年的眼神過於堅定。
因為喜歡,所以他們選擇尊重,楚憐無論做什麼決定,一定會有自己的思考,他們無權去操控彆人的人生。
趙鳴先是吃驚,接著欣喜若狂帶著楚憐去抽血。幾天後,第一批解藥研發出來,先投用在受了輕微喪屍病毒的人身上。
痊愈了。
實驗取得了階段性的成功。
整個基地的人都在歡呼,楚憐的眉眼也漸漸彎起。
係統:【沒想到關鍵人物竟然我們自己這邊,宿主,抽血疼嗎?】
楚憐:【不疼,我經常抽的。】
係統欲言又止,卻又沒再說什麼。
然而這項解藥隻對輕微中毒人群有用,對於一些重感染者和喪屍本身並沒有效果,藥物研發依舊迫在眉睫。
實驗室每天都需要新鮮血液,一次要用幾百根試管。
科研人員夜以繼日的同時,楚憐的身體也因為短時間內抽血過多而變得虛弱。
他一個治愈係異能,針孔可以瞬間愈合,可傷痛卻無法避免。
他真的很疼。
厲封等人看不下去了,想阻止這項研發,卻遭到了多數人的反對——窮途末路之下,他們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的火苗,不敢也不想輕易扼殺掉。
可是,在這樣下去……
他朝少年蒼白的臉看去,眼神變得晦澀起來。
遭到反對的當晚,厲封就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楚憐得離開這裡。
什麼正義,什麼人類新家園,如果這一切的前提是犧牲楚憐的話,那一些將變得毫無意義。
曾經,他是個以正義和道德感為原則的人,可楚憐出現後,他發現,他的原則就是楚憐。
誰也不能傷害他。
然而基地這裡還需要人留下,他和楚憐,以後還會再見到麵嗎?
厲封打開了房門,推開門,他驚訝看著聚在走廊上的江辭、冉渢、顏雪三人。
冉渢正雙手環胸:“厲隊你怎麼這麼慢,等你五分鐘了,我們現在怎麼辦?沒主意了,反正都聽你的。”
顏雪:“楚憐再抽都快成人乾了。”
江辭轉身,方向朝著楚憐的房間,又轉過頭,言簡意賅:“怎麼做?”
厲封愣住。
看來,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江辭,顏雪,你們帶著楚憐離開,我留下,冉渢,你……看自己。”
冉渢頓了下,突然笑了:“你說,我倆以後還能再見到小楚憐嗎?”
厲封揚起嘴角:“那就得努力見到。”
努力,讓這個世界,成為少年所期待的世界。
*
幾人走到了楚憐的房間門口,江辭和顏雪準備帶著少年離開,然而剛推開門,一陣風就鋪麵而來。
房間裡隻剩下楚憐身上清淡的香甜氣息,床上還留下一床亂糟糟的被子和少許綠色的汁液。
窗戶大開。
厲封等人變了臉色,立刻過去窗戶邊上查看。
然而楚憐的氣味早已隨風消散而去。
厲封皺起眉頭,回頭,視線落在床上那攤綠色液體上——
好像被謝妄然帶走了。
然而對於此時的他們,並不是一件壞事。
片刻,他冷著聲音:“回房,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
而此時,被四人牽掛的楚憐,正躺在那張熟悉的毯子上。
藤蔓纏住他的四肢,纖細的手腕立刻出現了一條紅痕。這次的藤蔓枝條跟上次的不太一樣,根莖粗糙,帶著顆粒感。
楚憐本來就虛弱,被這麼一纏住,戰栗也同時也幾乎沒有辦法反抗。
眼尾瞬間就紅了,低低的嗚咽聲也從紅潤的唇中泄出。
好難受。
頭頂的花好像也開了。
彆、彆再碰他了……
可藤蔓並沒有離開,還用冰涼的樹葉尖兒刮著他的耳垂。
恍惚間,楚憐聽見了腳步聲。
謝……謝
妄然將他綁回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