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小的傷口開始滲血,沿著光滑的脖頸往下。
顏色對比鮮明,衝撞著趙尋的視覺。
他往下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氣:“我……要消毒了,你要是疼就推開我。”
楚憐垂著眼,點頭的模樣乖巧地跟個小兔子似的。
壓抑著心跳,趙尋一點點湊近,直到嘴唇碰到側頸上的皮膚時,像是任督二脈被打通了一般。
少年的皮膚跟聞起來一樣甜,一點點血被化在口腔裡,混雜的味道。
明明傷口已經清潔好了,可他還是忍不住去觸碰。
口水消毒是很常見的事情,楚憐知道趙尋是個直男,所以他也就沒顧慮其他。可……男人嘴唇一碰上,先是被蟄了下的疼痛後,剩下的就是癢。
那一塊小傷口開始變得酥酥麻麻。
他能感覺到男人不太柔軟的嘴唇和偶爾剮蹭到自己皮膚的牙齒。甚至是下巴上沒刮乾淨的胡子。
紮得又疼又癢,立刻紅了一片。
腰禁不住顫了下,他下意識往後退,結果立刻被按住後腦,整個人反而朝男人又靠近了些。
像是被緊緊禁錮在懷裡。
對方的熱氣都傳到了他身上。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尋將人鬆開。
直到看見脖子上那一大塊深紅的痕跡時,他才傻了眼——這是……是吻痕嗎?
他竟然在楚憐身上,留下了個吻痕。趙尋腦子發懵,心臟幾乎要被強大的占有欲給吞噬。
他俯身去看楚憐。
少年已經癱坐在了地上,像是被狠狠欺負過一樣,察覺到他的視線,用那雙淚眼朦朧、睫毛還沾著水汽的眼睛看過來,沒什麼力氣的瞪了一眼。
趙尋被瞪得魂都勾走了。
剛才明明已經消毒好了,對方也有掙紮的意思,可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將人帶進自己懷裡,對著那塊皮膚親完又親。
“那……那個……”趙尋抓了抓自己的短茬,“消好毒了,你、你還疼嗎?”
楚憐碰了碰自己的脖子——感覺比剛才更難受了。
【剛才隻是個可以很快愈合的小傷口,現在變成了深到有些發紫的吻痕,沒個三四天消不下去。】
“……”
楚憐再次不滿看著趙尋。
男人被這輕飄飄的視線迷了心智,心想這農活是乾不成了。他看楚憐坐在地上,褲子和露出的一截細腳腕都弄臟了,想將人抱起來。
可惜又不敢。
於是道:“彆坐地上,哥帶你回家再消個毒。”
楚憐腰還軟著,使不上勁兒,抿了抿唇,朝趙尋伸了手。
——胡子總是刮不乾淨這點,跟那個人很像,所以楚憐被親了脖子,也並沒有生氣。
見楚憐朝自己伸手的那刻,趙尋愣了下。
沒生氣。
不僅沒生氣,好像還很嬌氣。
趙尋覺得像楚憐這樣皮膚皙白的人,天生就應該嬌氣。嬌氣有什麼,臟活累活都他來乾就行。
想到這裡,他乾脆直接將人撈起來,對方還懵臉看著他時,就又轉身將人背起來。
少年很輕,趴在他背上,體溫隔著單薄的衣服傳過來。
趙尋的心臟跟著步子用力地跳動著。
等反應過來時,楚憐已經被男人背著走了一段距離,倒是這片後背很寬厚很熱,趴在上麵很舒服。
還有些似曾相識。
楚憐喊係統:【統統,我感覺……他有點像那個人。】
其實這一個月多來他都在觀察對方,從一些細微的小動作到吃餃子愛放醋之類的習慣,都跟和自己生活了幾個世界的人很像。
最重要的是——對方不顧所有對他的好。
【不對,應該就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