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太近了,近的能聽見男人的心跳。
很用力。
楚憐仰頭看著他,將男人每個表情都收儘眼底。他的整張臉因為緊張繃得有些僵硬,眉眼周正又鋒利,眼皮很薄,眼睛不大,但越來越有味道。
嘴唇緊閉,剛才的話幾乎也是咬牙一字一頓說的。
他說想親他,想要他,願意幫忙嗎?
願意的。
楚憐彎起眼睛,點了點頭。
趙尋怔住。
什、什麼?
楚憐沒怪罪他,也沒覺得他惡心,而是……點頭。他……他願意?他……也喜歡自己嗎?
趙尋就跟天降的彩票砸自己頭上了一樣,再三確定:“你知道我剛才在說什麼嗎?我是說我想跟你好,想親你,甚至扒了你的衣服把你壓在床上——”
楚憐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這個人……說一遍就算了,怎麼還說?
係統冒出來:【可能他真的很想把你壓在床上吧。】
“……”
楚憐沒理係統,見趙尋眨眨眼表示不說了,才將手放下來,對方趁勢將他緊緊抱在懷裡,貼在他耳邊道:“你……你真的願意跟我好嗎?”
得到少年回抱的回應後,趙尋整顆心臟幾乎要飄起來了,將人鬆開,但又舍不得全鬆。
於是緊盯著少年的嘴唇。
明明皮膚這麼白,嘴唇顏色卻這麼豔。
男人的視線過於赤/裸,楚憐立刻捂住嘴搖頭。
趙尋頓了下,看著對方又伸手做出了個刷牙的動作,才明白過來——“我還沒刷牙,不可以親。”
可愛死了。
趙尋悶笑了聲:“放心,我現在不親,留著你刷完牙慢慢親。”結果看到少年變粉的耳朵尖,又拉進兩人距離。
他的呼吸都打在楚憐手背上,又熱又癢。
聲音也低低的,仔細聽竟然很有磁性:“那你給不給親?”
楚憐彆開視線。
怎麼又問……
他很乖地點了點頭,剛將手從嘴唇上移開,就感覺唇角被重重碰了下。
嘶——
撞得有點疼。
楚憐埋怨看了男人一眼。
對麵的趙尋咳了聲,用手抓了抓頭發:“那什麼……我也……也沒跟彆人親過,你是第一個。”
“以後會好好注意的。”
楚憐還沒說什麼,他自己倒先慌了手腳,立刻出去房間去廚房給人準備早飯。
早飯是清粥小菜,趙尋知道楚憐怕熱,特意弄涼了才端進來,楚憐坐在小板凳上,一口一口喝著。
而趙尋兩三口喝完了,空碗放在麵前,什麼也不乾,就托著腮盯著楚憐傻樂。
楚憐抬頭看了他一眼:“……”
沉默幾秒:【他的表情好傻。】
係統也跟著沉默幾秒:【或許……宿主你知道範進中舉嗎?】
楚憐大概懂了意思。
吃完後趙尋又手腳麻利收拾了桌子,楚憐就坐在床尾百無聊賴。
係統:【宿主,你現在已經開始正大光明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了嗎?】
楚憐:【外麵熱。】
想了會兒:【而且他剛才把我嘴撞疼了,我起不來。】
係統:【……】
它宿主現在就是很好的詮釋了“恃寵而驕”四個字。
幾分鐘後,趙尋進來了,見楚憐在擦自己給他買的那條楓葉手鏈,湊過去:“臟了嗎?”
楚憐遞過去給他看。
這條手鏈似乎隻有外麵一層是銀的,戴在手上摩擦了一段時間,又被雨水一泡,直接生鏽了。
趙尋也看到了鏽跡:“彆戴了,回頭戴著過敏,等哥有錢了帶你買個金的。”
楚憐抬眼看著他,用手機打:[哥,你好土。]
趙尋:“……”
他失笑,故意揉亂楚憐的頭發:“還敢嫌棄你哥?前幾天生病晚上往我懷裡鑽的時候怎麼不嫌棄了?”
楚憐抿了抿嘴唇,沒接話。
趙尋將他手裡的手鏈拿過來,摘掉生鏽的一部分,“那你說,哥怎麼土了?”
楚憐:[金手鏈還不土嗎?]
趙尋:“行,那到時候隨你挑,想要不鏽鋼的都行。”
楚憐被逗笑了。
趙尋朝少年上挑的眼尾看了眼,又低頭將除掉鏽的手鏈戴回到對方手腕上:“楚憐啊,我們現在算是在談戀愛了嗎?”
楚憐點頭,但發現這個人壓根沒抬頭。
【他怎麼了?】
【估計害羞。】
楚憐又不厭其煩用手機打了一遍:[嗯。]
趙尋忍不住揚起唇角:“哥之前沒談過戀愛,要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就直接說,彆不好意思啊。”
[嗯。]
“那個,剛才牙齒磕到你這個純屬意外,不算啊。”
[哥……]
“怎麼了?”
[你接吻技術好差。]
“……”
趙尋抬眼看了眼不嫌事大的人,對方竟然朝他吐了吐舌頭。
那一小截舌頭是粉色,特彆誘人。
趙尋喉結滾了滾,恨不得立刻就把人壓在床上練吻技,不過還是忍住了——總不能第一天跟人談戀愛就想著這些事,把人嚇跑了怎麼辦?
雖然他每時每刻確實是在想這些。
楚憐對趙尋這些糾結的心思完全不知情,兩人一上午就窩在房間裡。
楚憐坐在床頭,趙尋給他扇扇子。
日子過得太悠哉,楚憐有些樂不思蜀,用手機打:[哥,我晚上能跟你睡嗎?]
趙尋看完手裡的扇子差點沒掉地上:“……乾什麼?”
楚憐:[太熱了,想讓你幫我扇風。]
趙尋:“……”
他朝少年臉頰捏了捏,那塊立刻變成了粉色。男人不禁愣住,楚憐這麼敏感的體質,一碰好像就能留下痕跡,那以後他親到哪裡,哪裡不就得粉起來……
到時候全身都成了粉的吧。
光是想象到畫麵,趙尋都有點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