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下,有些反應過來是誰送的了。
係統:【暫時還搜索不出來是誰送的,不過剛才檢測了一下,沒有危險物品藏在裡麵。】
楚憐“嗯”了聲。
雖然猜測是某個人送的,可他又開始懷疑……對方應該不會理他了吧。畢竟四年沒聯係,而且從趙尋的角度來看,是自己把人拋棄了。
要恨他才對。
前台見楚憐低頭不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擔心道:“怎麼了?”
楚憐回神:“沒事。”
接下來幾天,都要有一束花準時送到楚憐的手上。動靜太大,一來二去,幾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這個剛來的實習生有個狂熱的追求者。
楚憐進公司是以實習生的身份,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是楚家的小少爺,隻是對於他那張漂亮精致的臉印象深刻。
所以才會格外關注他的事。
大部分人都是調侃。
“哎呦,長得好看天天都能收到花。”
“到底是哪家大小姐看上我們楚憐了?”
“不會就是咱們楚氏的千金吧。”
“董事長家裡有千金?”
“嘖,不是有同事說前段時間剛從國外回來嗎?不過具體誰也沒見過,就見過車裡的一個側臉,說是皮膚白的跟雪似的。”
“白雪公主?”
楚憐:“……”
這群人越扯越離譜,連係統都忍不住:【怎麼你成了大小姐了?】
楚憐不解。
旁邊有人:“對了,項目成功了,組長說請客!”
周圍一片歡呼,有同事問楚憐:“哎,咱們一起去吧,你下班有時間嗎?”
楚憐點頭答應了:“不過我得先回趟家。”
“行,我到時候先去,把地址發給你。”
楚憐下班後帶著花回家了。
這一周的花他都帶了回來,用水養在了花瓶裡,木香花看著素雅細小,不過香味還是比較令人舒適。
隔壁在裝修,正好靠植物進化一下空氣。
不過他來這裡這麼久,還沒見過隔壁的戶主過來監工過。
楚憐的手機響了下,是同事把地址發來了。他換了身衣服,出了屋後隔壁正好在收工。
他無意瞥了眼,縫隙剛好可以看見一個高大的背影。
這麼看不太禮貌,楚憐立刻收回視線進了電梯。
卻不知道自己離開後,門內的男人突然回頭,對著電梯跳動的數字盯了許久。
*
聚餐的地點在公司附近,楚憐打車五分鐘就到了。
他穿著比較隨意,站在這群人裡格外年輕。聚餐是在一個包廂裡,連帶著K歌功能。
飯後,有的人喝嗨了,抱著話筒鬼哭狼嚎。
楚憐覺得頭有些暈——他不太認識這裡的飲料,錯點了一杯濃度很高的酒。
係統已經給他去了一部分酒精,可周圍的一切還是越來越暈,而且……身體有些熱。
係統:【宿主,你被下藥了。】
楚憐:“……”
旁邊有雙手正好攬住他的肩膀:“你是不是醉了,不然我送你回家吧。”
楚憐意識還算清醒,抬頭看了眼,是平時一個沒怎麼說過話的同事,他甚至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
於是用力將人推開。
楚憐出了門,徑直去了衛生間。
洗了冷水臉依舊不能降下熱度,反而覺得渾身越來越燒,楚憐吸了吸鼻子,被折磨地眼睛瞬間起了霧氣。
旁邊有個中年男人經過,朝楚憐看了眼,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光是楚憐表現出的模樣,這個人立刻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他心想自己撿了個大便宜,立刻要去碰楚憐的手。
結果手腕立刻一陣劇痛——
“哎呦疼疼疼!誰他媽敢——”待看清截住自己手腕的人是誰後,中年男人立刻閉了嘴。
趙尋是最近幾年冒出的商界新貴,連霧城幾個世家都要讓他幾分,何況他這種暴發戶。他倒是十分有眼力見,猜出趙尋和旁邊這個漂亮少年的關係不一般,立刻求饒:“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馬上走!您……您先鬆手。”
片刻,男人像是扔掉垃圾一般,淡淡道:“滾。”
周圍變得安靜下來。
楚憐慢慢抬頭,視線一寸寸的,從黑色西裝、到領帶、再到男人的臉。
四年沒見,趙尋好像沒怎麼變,利索的短發,眉眼淩厲深邃,皮膚是均勻的蜜色。
原來那副老實樸素的氣質完全消失了。
係統:【明顯變帥了。】
“……”
楚憐腦子昏沉,他不想對方看出來自己被下了藥,於是裝作正常的熟人相見的模樣:“好久不見。”
這是少年對趙尋說了第一句話。
他的聲音很細很軟糯,帶著些鼻音,跟想象中差不多。片刻,趙尋朝楚憐的方向走近了幾步:“嗓子治好了?”
“嗯……”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
不過楚憐能感覺到男人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身體變得更奇怪更熱了。他深吸了口氣,儘量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那……我先回去了。”
現在並不是個見麵的好時機。
然而少年並不知道,他的聲音裡已經沾染上了哭腔。
裸/露出來的皮膚都泛著粉,嘴唇和眼尾都開始變得嫣紅,眼睛潮濕的不像話。
神色已經開始變得迷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趙尋喉結滾了滾,表麵卻不動聲色,將人逼進角落。
眼眶泛紅,呼吸已經開始紊亂,眼尾半撩著——楚憐被男人的陰影籠罩住,對方身上有股淡淡的檀木香。
應該是香水的味道。
楚憐抬頭看著他,被折磨得有些神誌不清,小聲道:“……我要回去了。”
他這副模樣,足以讓所有人都魂不守舍。
包括故作冷淡的趙尋。
片刻。
“你就用這副表情去見彆人?”男人俯身,將炙熱的呼吸都灑在少年的耳垂上,看到身下人明顯開始發顫的身體,眼神變得幽暗起來。
“仿佛在說,想被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