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沒想到自己電話裡的一句話,顧斂周將工作任務壓縮到兩天,提前回來了。
男人回彆墅的時候楚憐正圍著圍裙畫畫,聽見熟悉的腳步聲,迫不及待站起來,然而又想到什麼,立刻又坐回去,用布將麵前的畫蓋住。
顧斂周看見了:“憐憐,畫的什麼?”
楚憐見他還一直過來,立刻用身體擋住去路:“彆彆,現在還不能看。”
這是他給顧斂周準備的生日禮物。
顧斂周大概也明白了,不再去看,反而直接把楚憐抱起來,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楚憐雙腳落空,輕呼一聲,嘴唇就被堵住。
思念和喜歡通過纏綿的唇齒交纏表達出來。
被鬆開後,楚憐眼睛起了層水霧,整個人都軟塌塌的,就這麼勾著眼尾看著顧斂周:“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啊。”
顧斂周回答得很隨心:“想你。”
楚憐眉眼都是軟的,看他的西裝上都染了自己圍裙上的顏料,小聲道:“都臟了……”
顧斂周:“我喜歡被你弄臟。”
“……”
“也喜歡把你弄臟。”
“……”
變態。
楚憐被他抱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件事,掙紮從桌子上下來:“你等我一下。”
顧斂周不明所以,跟著一起進了臥室,看著少年從抽屜拿了個紅繩出來:“給你買的。”
“給我的?”顧斂周仔細看了眼紅繩,上麵有個楓葉吊墜。
楓葉對於楚憐的意義他自然知道,現在對方要把楓葉送給自己。他忍不住翹起嘴角,“我生日還沒到,怎麼就有禮物了?”
“禮物也不一定是生日才可以送。”楚憐朝他的手腕上看了眼,“我幫你戴上。”
紅繩很細,有些女氣,尤其是還有個吊墜。男人手腕上有青筋,延伸上去的線條流暢,看起來很有力量。
可戴上之後並沒有很大的違和感。
楚憐看他戴著好看,又笑了笑,將自己的手在他麵前晃了晃:“我也有一個。”
顧斂周驚訝:“情侶款嗎?”
楚憐:“嗯。你不喜歡麼?”
顧斂周怎麼可能不喜歡?
楚憐的所有他都喜歡。
*
接下來幾天,顧氏集團發現他們那位不苟言笑的年輕總裁突然變了穿衣風格。
原本襯衫全部扣子都要係好、熨燙整齊的男人,這幾天竟然將衣袖挽起,露出一小節手臂。
竟然舍得露/肉?
眾多員工不解,直到有眼尖的人看到顧總手腕上多了條不太符合人設的紅繩後,討論聲無比熱烈。
“臥槽!這是顧總從未露麵的老婆送的?”
“這麼娘的東西戴在顧總手上竟然還可以,果然是需要看臉的。”
“原來是老婆送的,怪不得連袖子都捋起來了!”
“顧總老婆到底長啥樣啊,好像見見!”
“同。”
“+1。”
而本來隻是想炫耀一把的顧斂周,怎麼也沒想到這群人將重點竟然轉到了楚憐身上。他必然不能讓自己的人被覬覦,於是又默默將衣袖放了下去。
*
顧斂周生日前兩天,楚憐接到了錢錢的電話,小朋友在電話裡的聲音清脆,恢複得很好。
因為學業繁忙,楚憐也確實有段時間沒去醫院看他。
他把這件事告訴
了顧斂周,對方也要跟著一起去。楚憐覺得也可以,於是兩人買了點玩具一起去了醫院。
顧斂周不太會跟小孩溝通,楚憐在旁邊跟錢錢說話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著,偶爾“嗯”上兩聲。
錢錢不認識顧斂周,好奇朝他看了眼,問楚憐:“這位叔叔是哥哥的朋友嗎?”
顧斂周:“……”
楚憐也驚訝,回頭看了眼顧斂周立刻就明白了——怪不得人家小孩喊他叔叔,繃著一張臉,嚴肅得跟個小老頭似的。
少年還在其他人麵前還是很護短:“是的,他隻是不愛笑,年齡不大的,要叫哥哥。”
錢錢還是很懂事,立刻改口:“哥哥。”
說完,大概是想挽回自己的錯誤,又道:“哥哥看起來好帥啊。”
顧斂周被誇得有些不自在:“謝謝。”
兩人在陪錢錢出了院才回家,路上顧斂周皺著眉,開車的時候一言不發。楚憐看出來了:“怎麼了?”
顧斂周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道:“我看起來年齡很大嗎?”
“……”
楚憐沒想到他還在介意這件事,“不大,看起來還在上學。”
顧斂周:“……”
他顯然不相信,眉頭皺得更深了:“以後我們出門,彆人會不會把我當成你哥?”
楚憐:“不會的。”
說完,他怕顧斂周不信,湊過去朝他嘴角碰了碰:“那以後出門,我就當著他們的麵,這麼親你一下,就不會有人誤會了。”
楚憐平時很少主動,被這麼碰了下嘴角,顧斂周有些心花怒放,眉頭也不皺了。他將臉慢慢靠近,一雙眼睛直勾勾盯過來。
“親一下怎麼夠?”
*
顧斂周比楚憐大五歲,比先前平行世界的顧斂周要成熟許多,所以兩人幾乎很少吵架。
不過某天,顧斂周還真生氣了。
原因是他在加班,而楚憐在畫室待了一天,飯都忘了吃。
楚憐也不是故意的,他原本身體不好,能撿回來一條命自然會很珍惜健康。待在畫室忘了吃飯是因為第二天就是顧斂周的生日,而他的禮物還沒完成。
這回,禮物是準備好了,不過男人也生氣了。
顧斂周生氣時不會大聲說話,也不會衝他發火,就悶著一張臉待在廚房裡做晚飯。跟他說話他也回答,不過就隻用“嗯”“知道”這樣冷淡的字眼。
聽起來好像和平時沒什麼區彆,但楚憐能感覺到他語氣裡細微的差異。
少年也不知道要怎麼哄,於是跑進廚房,從後背抱住他的腰。顧斂周肩膀頓了幾秒,還是狠下心沒回頭:“你不吃飯,撒嬌也沒用。”
真生氣了啊。
顧斂周生起氣來,還真是難哄……不過楚憐還是沒放開他,“我馬上就吃,你不是還沒做好嘛。”
“……”
這小壞蛋還倒打一耙了?
於是顧斂周全程都在被抱住後背的情況下做了兩碗麵。他本來想做多一點,但怕楚憐晚上一次性吃太多不消化。
事實證明這個想法是對的。
這小壞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討好他,連麵碗裡的湯都喝得乾乾淨淨,還托著腮看他:“你笑一笑嘛,不笑的話彆人又得喊你叔叔了。”
“……”
顧斂周被氣笑了:“行,我是叔叔。”
說完就認栽一般收拾桌子洗碗。
楚憐跟著進了廚房,非要擠在到顧斂周懷裡:“我來洗我來洗,
你都累一天了。”
顧斂周心想他還留著體力等晚上呢。
他也沒阻止,將人完全抱在懷裡,重量都壓在楚憐身上,鬆鬆散散的。從他的角度能看見楚憐白皙的耳垂和側頸。
這幾天晚上楚憐都在畫室裡忙活,還把門關得死死的,他看這人回臥室的時候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也沒忍心去折騰。
現在又被困在自己懷裡,滿身清淺的香氣。
顧斂周俯身,輕咬住楚憐耳垂上的一小塊軟肉,又狠狠吸了下。少年肩膀顫了下,將碗放回水池裡,衝了下手上的泡沫,回頭看了眼,拖著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