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卉笑吟吟說:“探案過程中可以翻牆麼?”
柳箔沉默半晌,點頭。
“那好,今晚我們就翻牆去一個地方吧!”
今日一被關入獄中,她就在反複思索會是什麼害死的彭家小兒。容卉已大概推測出,她所開的藥方裡,最可能因藥材相克而致人死亡的藥材為甘草。
她覺得古怪的一點在於,和甘草相克的藥材在汴京沒這麼常見——海藻、甘遂、京大戟……而賣這些藥材的——
她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人。
昨日說她不該行醫的那個老頭。
那老頭名為甘永福,在她剛開業寧安坊時,就時不時會咒她遲早有一天要醫死人。
他所開的思觀鋪,因賣高質量的珍稀藥材而聞名汴京。
難道彭詠思在她這裡拿完藥方後又去甘永福那邊買藥材了?
如果是這樣,甘永福是否知道她所開的藥方內容?為了害她不惜做出借刀殺人之事?
容卉停在原地,對柳箔揚了揚下巴:“我們去思觀鋪。”
容卉決定前往思觀鋪偷偷查看甘永福的賬本,確認她的猜測。如若未能找到她想要的東西,就去其他藥鋪一一翻找,她相信她的直覺無誤。
兩人找陽平府借了匹駿馬。
容卉不打算暴露自己會騎馬這件事,她乖乖縮在柳箔懷裡。馬奔跑期間,容卉瞥了眼柳箔牽住馬繩的手,注意到他的手正被黑條布緊緊纏繞住,沒露出半點肌膚。
於是仰頭盯著柳箔的下巴問:“你的手為什麼要這麼纏著?”
柳箔垂下眼皮,看了眼容卉,聲音無波無瀾:“規定如此。”
從容卉的角度,能清楚看到他的眼睫正因馬匹顛簸而一顫一顫。她覺得自己的手指開始發癢,忍不住想犯賤伸出手指去戳一戳。
“修明王規定的?”
柳箔默不作聲。
容卉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前方,嘴裡很小聲咕咕噥噥了一句:“真古怪。”
這聲音順著風飄到了柳箔耳畔,他再次垂下眼,隻是他再看到的不是容卉那雙貓眼,而是她腦袋頂上那一縷隨風飄揚的頭發。
他握著韁繩的手驟然收緊。
旋即,馬籲一聲,忽然加快速度,容卉猝不及防後傾陷入柳箔的懷裡。
“喂,慢一點!”
柳箔裝作沒聽見。
因為馬匹加速,兩人很快就到了思觀鋪外。
容卉跳下馬,搓了搓自己僵硬的臉,無語看向柳箔:“大冷天的,你騎這麼快乾什麼?”
柳箔沉默將馬係在一棵槐樹上,沒有說一個字。
容卉暗歎,可真是一個悶葫蘆。
隨後,兩人走到思觀鋪的圍牆旁。
容卉看著有她兩人高的圍牆,又扭頭看向身量修長挺拔的柳箔,暗示意味明顯。
見他還不聲不響站在原地,容卉不指望訥口少言的大塊頭能讀懂她的眼色了,於是徑直走到柳箔身邊,踮起腳扯住他的領口,用力下拉。
發現自己扯不動對方時,容卉氣悶皺起眉,發聲號令:“蹲下。”
柳箔意識到了容卉想做什麼,意外看向她。
容卉毫不躲閃和他寒潭般的雙目對視,理直氣壯道:“你不是都答應了都聽我的嗎?”
聽此,柳箔微不可察歎出一口氣,順著容卉小貓一樣的力氣蹲下傾身。
容卉也不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