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蒙在鼓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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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容卉神清氣爽重新起路,疾風將袖口吹得鼓囊囊,一路上能聞到樹脂香和樹葉凋零腐朽的氣味,冷空氣把臉吹得生疼,好在路上沒有出現什麼意外,他們二人十分順利地到了白通陂處。

在前往宮苑的林間小道上,竟站了一名蒙麵黑色勁裝男人,他腰配長劍,手纏著黑色繃帶,容卉隻稍稍打量,便能知道他是何人。

——修明王的暗衛。

容卉內心不願紀雲意的人將他接走,她擔心那些人會想方設法要紀雲意恢複記憶。可想歸想,容卉沒有拒絕的權利,區彆就是鬨得難看與坦然接受罷了,對方願意給她賣個麵子,她也沒必要自討沒趣。

於是容卉直截了當道:“你是來接他的嗎?”

柳三頓住,麵不改色掃向紀雲意,見紀雲意微不可察點了點頭,才亮出修明王府的玉牌,冷聲道:“是。”

也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修明王傻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想到這裡,容卉難得生了幾分興趣,她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側頭對紀雲意言簡意賅道:“你下去。”

容卉已習慣性對紀雲意施以命令口吻,因為在她看來,呆傻的紀雲意隻能聽懂簡潔明確的話;而紀雲意也早已習慣容卉這副高高在上的口吻,他聽話下馬,唯有柳三一人眼神渙散,不可置信望著這一切。

直到對上紀雲意那雙墨黑的雙眸,柳三瞬間回過神,收回心神不敢再想更多,將手中的令牌朝容卉方向拋擲過去,沉聲道:“拿此令牌,你便可直接進入宮苑。”

上好玉質在光下幾乎半透明,容卉掌心攤開舉手接過,玉牌溫潤,摸上去便停不下來了。

眼前掉下一片落葉,容卉正欲道謝,可一眨眼,方才還在前麵的兩個人就已消失不見。

“走得真快……”

容卉嘟囔著將玉牌放入袖口,背後滾燙熱意陡然消失了頗令人不習慣,她忍不住搓搓臉回溫。

“走吧。”她輕輕扯了扯韁繩,胯/下的馬開心噴了個響鼻,身上少了一個人彆說有多輕快了,不用容卉催促,它便馬蹄踏踏朝宮苑方向奔去。

不過一刻鐘,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朱紅大門。

“來者何人?”守在外麵的侍衛見容卉輕裝簡騎,隻以為是誤闖此地的人,收斂殺意揚聲道:“皇家宮苑,無憑證禁入,擅闖者格殺勿論!”

他們將槍交叉橫放,禁止容卉再往前進。

容卉拉住韁繩,將袖口中的玉牌亮出:“民女為皇上、修明王貼身禦醫容卉,是秋獵隨行人員,因發生意外被迫離開此地,如今才得以歸來,還望各位大人通報一聲。”

玉牌在光下折射出刺目白光

侍衛蹙眉收槍走到容卉馬前,當他走近看清容卉手中玉牌後,臉色驟然一變,揮開守在門口的其他侍衛,對容卉低頭彎腰道:“大人,下馬後方可進去,規矩不可違。”

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容卉摸過馬匹的脖頸,翻身下馬後朝他們道:“照顧好它。”

……

容卉回宮苑的消息不過片刻就傳到了紀修嵐耳中,他放下手中還未飲的茶,竭力平靜道:“容卉?她回來了?”

“是,據人說容卉來時風塵仆仆,也不知經曆了什麼……”

刺啦——

紀修嵐站起身,椅子因後衝力劃地發出刺耳的銳鳴,他舌尖抵住牙齒,壓下唇角的笑意:“怕是玩膩了,受了不少苦才忍不住回來罷。”

奇怪的情緒交織於心,分明容卉不來便少了一個威脅他的人,他應該為她歸來苦惱才對,可得知她回來後,他心臟卻興奮得怦怦直跳,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走,朕倒要看看她現在變成什麼慘樣了。”

“寧可在外麵玩也不願為朕治療,寵得她是無法無天了!”

這話過於古怪,站在一旁的朱乘意還沒砸吧出此話的深意,眼前就閃過一道虛影,風吹得他衣袂擺動。朱承意思緒被打斷,回過神邁開步子跑出去:“皇、皇上,慢點!彆摔著了!”

紀修嵐置若罔聞,速度越來越快,幾乎要把身後跟著他的人通通甩掉,一群黏人的虱子,甩乾淨了才好。

直到看到了大門處那抹熟悉的身影,紀修嵐才突地停下,朱乘意氣喘籲籲穩住腦袋上的烏紗帽,“皇——”

“噓。”

紀修嵐側頭止住朱乘意的聲音,下意識理了理身上因方才跑動而變皺的衣擺,然後仰頭裝作閒庭信步的模樣朝容卉走去,仿佛偶遇般問:“你怎麼在這?這段時間去哪了?”

“皇上。”容卉看到不動聲色打量紀雲意,見他神采飛揚、興高采烈的模樣,想來她並非被他派人暗殺,心下鬆了口氣,行禮後輕聲道,“此事說來話長,待民女之後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