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逃離大軒(2 / 2)

容卉瞳孔猛縮,這不正是紀雲意嗎?!

他神態自然,嘴角噙著恰到好處的笑,完全不似呆傻的模樣。

他竟無事?是什麼時候恢複正常的?

容卉心緒如麻,忽地對上紀雲意的黑眸,就像見了貓的老鼠,身體僵直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但紀雲意似乎隻是無意中瞥過她,很快收回了視線,看向宴會中的眾人勾唇笑道:“諸位不用行禮,該喝喝該玩玩,本王不願掃了諸位的興致當個惡人。”

聽紀雲意這麼說,在座的眾人裝也要裝得熱鬨、裝得欣喜。

隻是這熱鬨便多了幾分虛偽做作的成分,大家把酒言歡、其樂融融。

唯有容卉一人冷臉在心裡罵道,假惺惺。

“容大夫。”

耳畔忽然響起紀雲意的聲音,這一聲把容卉的耳蝸震得發麻,手中的木箸差點沒拿穩掉在桌上。

“王爺。”

她木著臉起身,雙手交疊高舉至眉際,準備行個大禮,手肘卻被紀雲意扶住,硬生生阻止住了她的動作。隻見紀雲意彎起猩紅嘴唇,意味不明道:“不必如此,容大夫可算得上是本王的座上賓,該是本王行禮才對。”

“王爺客氣了。”容卉隻能回以僵硬的笑容。

容卉不知道紀雲意又在暗戳戳謀劃什麼計謀,她潛意識在瘋狂告警,心臟一突一突跳,震得她耳膜鼓動發疼。

周圍人一直在暗自觀察紀雲意的動向,見他與一無名無輩的女子相談甚歡,心中暗自揣摩著該女子的身份,以及她在紀雲意心中的地位,判斷她是不是他們要討好的對象。

同樣關注他們二人的,還有紀修嵐。他身居高處,自然將二人的交談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容卉是皇叔的人!

自他從皇叔房間裡出來後,越想越不對勁,會不會是皇叔和容卉兩人聯手坑他?如今一見皇叔對容卉態度友善到不正常,他完全確信自己的看法——

容卉看似站在他這邊,實際上是皇叔的人!故意告訴他假消息,要他丟醜被皇叔捏住把柄!

紀修嵐心涼到了極點。

他握住爵杯的手指用力到發白,太陽穴突突直跳,臉色呈現出陰森的凶戾,他看那兩人的眼神似要將他們狠狠生吞活剝。

眼尖的重臣,將紀修嵐的表情儘收眼底。

秋獵提前這麼多天結束,想必正是修明王和皇上博弈的結果。

隻是到底是誰在上風,底下的群臣心知肚明。

“皇叔。”

紀修嵐驀然站起身,笑盈盈舉杯道:“不知皇叔身體好轉否?秋獵提前結束,皇叔也可以好好休息調養身體了。”

“這酒是朕敬皇叔的,皇叔不必喝!”

這句話無疑是把紀雲意放在火上烤,告訴眾人這次秋獵結束是紀雲意有己無人,掃興的不是他,而是紀雲意;也是在告訴其他人,紀雲意的身體一直未能好轉,是個病殃殃的將死之人。

紀雲意麵色不變,坐在座位上朝主位舉起銅製爵杯,溫文爾雅笑道:“臣謝皇上關心,臣雖身體不適,但喝杯酒還是綽綽有餘。”

孰強孰弱,一眼便知。

紀修嵐本是特意刺紀雲意一把,結果無聲硝煙中自己反而被壓了一頭。

紀修嵐臉色黑得如鍋底,卻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他的眼神眼神猙獰可怖到了極點。

烈酒壓不住心中的燥意,一太監放盤子不小心手抖,盤子落桌震得爵杯剛滿上的酒溢了出來。

紀修嵐堆在心中的火一下次躥上心頭,他唰拉將劍拔出,紅著眼當眾刺入太監的身體。

啪嘰——

刺入腹部的聲音宛若眼球被捏碎的聲響。

宴會當即落針可聞,眾人吃驚望著這一切。

紀雲意罕見地沒有阻止紀修嵐發瘋的舉止,他垂眸品著上好的茶葉,對發生的事情充耳不聞。

太監瞳仁擴大,慘叫聲尖銳,紀修嵐卻沒有停手,直到把太監刺到血肉模糊,成了一具徹底活不過來的死屍,才收回手,鐺地一聲將劍扔到地上,哈哈大笑舉起爵杯道:“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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