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1 / 2)

七零結婚記 雪上一枝刀 12070 字 9個月前

許運昌說,“兩年以後也挺好,說不定那個時候可以坐飛機了,幾個小時就能到昆明了。”

現在北京也有飛往昆明的航班,但沒有固定的時間,也不是有錢就能買票的,要麼是達到一定級彆的乾部,一般至少是縣團級,要麼是政府單位組織的各種團體活動。

普通人坐飛機想都不要想。

佟珍珠翹了翹嘴角,“那也沒準兒,估計到時候真能坐飛機了。”

第二天,兩人一起去銀行存錢,回來的路上去了一趟肉店,許運昌用錢換了不少肉票,用起來一點兒也不心疼,一下子買了好幾斤排骨。

這剛走到胡同口,就碰上了許二叔。

“二叔,您怎麼來了?”

雖然許教授兩口子都已經調回北京了,許家的親戚朋友上門來看的也不少,但大多還都是小心翼翼的。

許二叔也來過一趟,是天黑透了才來的,最多也就一刻鐘吧就走了。

許柳之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瞟了一眼侄子手裡拎著的排骨,哼了一聲,大步流星的,先於兩人進了哥哥家的院子。

佟珍珠覺得奇怪,“二叔這是怎麼了?”

許運昌大致猜出來了,低頭耳語了兩句。

佟珍珠聽完不敢相信,“真的?”

許運昌說,“我還能騙你?我親眼看到的。”

當初從雲南回到北京,家裡的房子不能住,他先去了姑姑家,被姑父給趕出來了,後來又去找二叔,二叔也不敢讓他住在家裡。

好在那個時候天熱,許運昌在公園裡住了兩晚,後來他就跟蹤他二叔,跟了三天,發現了一個挺大的秘密。

他二叔這個人,彆看是級彆挺高的乾部了,個人作風的確容易出問題,以前就跟學校一個女老師好過,二嬸為了這個還鬨了好幾次,嚷嚷著要離婚。

那時許家老爺子還在,親自去找了學校,把那個女老師調走了,還逼著許柳之寫了保證書,事情才算是過去了。

沒想到現在又犯了老毛病。

許運昌甚至連那個寡婦的情況都摸清了,這女的不簡單,家是密雲的,原本就是個小保姆,不知怎麼就跟他二叔好上了,他二叔給她安排了工作,單位還挺好呢,在水利局上班。

最好笑的是,這女的住的,就是原來三叔家在西城的房子。

許柳之真的氣壞了,許教授給倒的茶也不喝,“大哥,我上次也說了,這運昌從雲南回來的時候,連個住處都沒有,更沒有工作,這都是我幫他解決的,後來他跟小佟結婚,嫌棄院子太破,天壇醫院後邊那三間房子,也是我幫著找的。”

“那個位置的房子可搶手呢,我和老費雖然關係鐵,也不能讓人家白幫忙,我送了他兩瓶迎賓茅台!”

“運昌現在這麼辦,也太沒良心了!”

許梅之把茶壺穩穩的放下,問,“老二,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這會兒大嫂蘇教授不在,許柳之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哥,豔紅的脾氣你也知道,動不動就撒潑罵人,都這麼個歲數了,還一點兒不改,真的是沒法忍了,我這還有心臟病,要是另外沒人照顧著,那更不行了。”

“小王人特彆好,特彆溫柔,改天你見一見就知道了。”

許教授和許二叔是雙胞胎,就差兩炷香的功夫,他們是同一年上大學,又是同一年參加工作。

許梅之雖然是哥哥,但什麼長兄為父是不存在的。

哥倆的關係沒有太好過,許梅之從小聰明過人,很得許老爺子生前看重,許柳之相對平庸,總是暗中跟哥哥各種較勁兒。

許教授瞬間冷了臉,“老二,你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我管不著,也不想管。”

許柳之哼了一聲,“你的確管不著,可運昌這小子太壞了,他跟蹤過我,知道有這事兒。”

“現在可倒好,大青二林三春都知道了,都跟我鬨呢!”

“這指定是運昌跟他們說的。”

要不然怎麼可能六七年了都好好的,現在忽然被人知道了。

許運昌大步走進屋子,“二叔,你可不能無故冤枉人啊,我可壓根兒沒說。”

他不說,倒不是為了他二叔,而是因為堂哥和堂妹,雖然現在彼此來往不多了,但小時候關係還不錯。

兩個堂哥都已經成家了,孩子都有了,堂妹還在上大學,要是知道了二叔在外頭養人,那指定會非常生氣。

雖說早晚會知道,但他是不會說的。

許梅之眉頭緊鎖,“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老二,運昌可不是嘴上沒把門的,你彆冤枉他。”

許柳之說,“不是他能是誰,彆人都不知道啊!”

許運昌冷笑了一聲,“誰不知道?也就你覺得彆人都不知道,雖說那邊胡同不少人家都搬走了,對外說是賃給她的,可你總去,即便摸黑去,也還是有人知道。”

“我跟周大媽打聽了,人家沒有明說,可也能猜出來的。”

“就連二嬸,沒準兒也知道。”

許柳之臉色一下子變了,的確,這次出事兒,是大兒子回去先找他的,兔崽子翅膀硬了,敢跟他那樣說話了。

意思外頭的不斷掉,就跟上級揭發他。

生活作風問題可大可小,鬨不住來就沒人管,要是被所有人都知道了,撤職都是有可能的。

反正三個孩子現在輪番上陣批評他。

倒是蘇豔紅讓他有些刮目相看,沒有鬨,甚至都沒有多說他一句,當然了,變化也是有的。

不給他做飯,不給他洗衣,也不搭理他了。

說話間蘇教授下班回來了,看到許柳之有些意外,“二弟來了,一會兒留下來吃午飯吧。”

她年齡大了,工作現在不需要坐班,一般上半天課就回來了。

許柳之鼻子尖,已經聞到了燒排骨的味兒,這幾天他睡不好也吃不好,孩子們知道了,他也不能去找小王了,家裡沒飯,隻能吃食堂了。

那飯菜不是一般的難吃。

這肉香味兒真是饞人啊。

許柳之正要答應,許運昌說,“媽,二叔忙著呢,他不光要應付二嬸,外頭還有個小王阿姨呢。”

蘇教授一愣,“那我就不留客了,柳之,你趕緊的去處理吧,彆晚節不保,讓彆人看了笑話。”

她和妯娌的關係也很一般,可甭管是誰,她最看不慣的就是男的結了婚還亂搞,還要以各種理由。

最常見的就是因為妻子各種不好。

在蘇教授看來,這真是天大的笑話,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人,不合格的妻子或許不少,但不合格的丈夫更多。

甚至打罵老婆的也不罕見。

可絕大多數女同誌,也沒有因為丈夫不好出去亂搞啊。

隻有極個彆的,或許會給丈夫戴綠帽子,但那種情況,一般丈夫知道了,指定都是要離婚的,而且女同誌會因此一輩子抬不起頭。

但男同誌出現這種情況,彆說男的,竟也有其他女的會說,指定是妻子做的不好,如果妻子足夠好,男的不會在外沾花惹草。

說的好像隻要你足夠善良,就碰不上壞人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許柳之磨磨蹭蹭的還不想走,蘇教授動氣了,“都這個年紀了還那麼多花花腸子,也不嫌丟人,趕緊的走吧。”

許梅之看了一眼老伴,“老二,你趕緊走,你看看你都惹你嫂子生氣了!”

許柳之隻好灰溜溜的往外走,走至院中,佟珍珠正端著一大盆香噴噴的燒排骨往正房走。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決定破罐子破摔,乾脆去找王玉芝了。

蘇教授還有點生氣,許梅之勸他,“算了,反正早就分家單過了,父母也都不在了,他怎麼樣,隨他去吧。”

佟珍珠把排骨放到餐桌上,笑著說,“爸,媽,趕緊的洗手吃飯了。”

對上兒媳婦的笑臉,蘇教授立馬就高興了,她說,“哎呦,珍珠,你做的這排骨格外香,比運昌和蘭華做的都好。”

許梅之也說,“色澤是要更好一些。”

許運昌搖了搖頭,“爸,媽,不帶你們這樣的啊,珍珠才做幾次飯,平時都是我做的好不好?”

兒媳婦上班比較忙,小兒子其實也忙,蘇教授早就想請個保姆了,她說,“運昌,你事情也挺多的,要不,明天你跑一趟東郊,去看看你張阿姨?”

她說的張阿姨,是許家的保姆,之前做了七八年,彼此處的都挺好。

許梅之有些擔心,“這麼做妥當嗎?”

胡同裡倒也有兩戶人家用著保姆,一個是趙家,一個是鄭家,但人家都有部隊的背景,身份完全不一樣,不會出什麼問題。

他們下放勞動改造,調回北京的時間還不到一年,這麼做合適嗎?

蘇教授的政治警惕性是很高的,立馬就改口了,“總讓孩子們做飯也不像話,你我都不算太忙,也應該抽時間學學做菜了。”

許梅之有點勉為其難的說,“要不,我幫你打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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