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嗎?”他問。
眼淚在小咒靈眼中打轉,啪嗒一聲一滴落了下來,之後便像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了……
“你受傷了……嗚嗚烏……受傷了……”小咒靈哭著說。
他後知後覺地看向自己的手臂,和服的袖子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傷口的血液滲出來染紅了一片衣袖,這對他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麼。擁有六眼並不是每天吃飯睡覺就能自動變成最強,更何況他還被一億懸賞,要時常麵對各種為財而來的亡命之徒,在熟悉無下限術式之前,他受過各種傷,到今天,他甚至快對痛覺這種感覺麻木了。
可是此時,小咒靈拉著他的手,眼淚不停湧出來,他早已麻木的知覺好像又恢複了一些……
他想開口安慰,卻突然察覺到一股不屬於他的咒力湧入了他的身體,這股咒力溫和地從他的傷口上舔舐而過……
“彆哭了。”他說,“你看,我的傷已經好了。”
“嗚……”小咒靈吸了一下鼻子,看著他,他把袖子卷起來讓小咒靈看。
小咒靈拉著他的手臂仔細查看,在確認真的沒有傷口後,濕漉漉的眼睛眨巴眨巴,終於破涕為笑……
因為詛咒師的出現,五條家的人在到處找他,為了不被五條家的人發現,安慰好小咒靈,他便說道:“你先回家吧,明天再來玩。”
小咒靈每次離開都說回家,他猜測應該是小咒靈的術式,連自己的術式都弄不清楚,真是不能讓人安心……
送走小咒靈,他轉身走回剛才被攻擊的地方,走到半路時他突然停下,看向自己已經痊愈的手臂,他還沒有學會反轉術式,剛剛應該是小咒靈無意識給他治療的,如果被家族裡那群老家夥問起,沒辦法解釋。
盯著染血的衣袖看了會兒,小五條悟把咒力凝聚在手上,在剛剛受傷的地方劃過,又造了一道傷口出來……
還有那名詛咒師也看到了小咒靈,如果剛才那一擊沒有解決,他還要處理一下,如此想著他加快了腳上的步伐趕了回去。
這次詛咒師闖入五條家,傷到了五條家的六眼繼承人,讓五條家的長老十分不滿,他們把懷疑的目標放到了禦三家的另外兩家,畢竟如果六眼成長起來,五條家獨大,是另外兩家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他們想要徹查,然而詛咒師因為傷重,掛了……
沒了線索,事情不了了之,五條家的守衛比之前嚴了起來,兩個捉迷藏的小人活動範圍變小,幸而這種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五條家要舉辦一年一次的祭祀活動了。
家族裡的人準備著祭祀事宜,守衛鬆懈了下來,兩個小人倒是肆意玩了一段時間,一直到祭祀活動當天。
小五條悟作為家族重要繼承人自然要在場,趁著祭祀活動還沒有開始,他把小咒靈拉到角落。
“為什麼有這麼多燈籠?”小西莉亞好奇問。
“因為祭祀。”
“祭祀是什麼?”
“老頭跳舞。”
“為什麼不讓烏哥哥跳?”
“……因為我不想給他們跳。”
“西莉亞想看。”
“……等你長大。”
小西莉亞皺著臉:“那不是要很久?”
“那就等我長大。”小五條悟又換了一種說法。
小西莉亞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小哥哥,覺得這次應該很快,便點了點小腦袋答應了。
祭祀要開始了,小五條悟要暫時離開,離開前他對小咒靈說:“我要先去那邊,等祭祀結束再來找你,這次你有很多時間,可以藏到一個讓我不那麼容易找到的地方。”
“嗯。”小西莉亞笑著點頭,“那你要快點,如果太久找不到,我會自己出來的。”
因為想著捉迷藏的小咒靈,小五條悟無心關注家族裡的祭祀,等到祭祀一結束,他便甩開族人跑開了,大概是給了小咒靈太多的時間,這次他的六眼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捕捉到像太陽一樣明顯的小咒靈。
小咒靈到底藏到了哪裡?他一個庭院一個庭院地尋找,起初還能維持淡定,但是隨著走過的範圍變大,他心中越來越不安,他用六眼儘可能多地接收周圍的信息,企圖尋找任何和小咒靈有關的線索,可是沒有……就算是被祓除了,也能留下殘穢,然而他卻沒有找到任何痕跡……
說過要等他尋找,說過他太久找不到便會自己出來的小咒靈突然之間消失了……
古樸的宅院內,各處屋簷下掛滿了燈籠,將夜色點亮,一個身穿和服的小身影推開一扇又一扇門,穿梭在一個個庭院,朦朧的光把他的影子映得朦朧……
神原萊婭看著那個漸行漸遠最終因為六眼過度消耗而倒下的人影,她想上前幫忙,可是這次他們投射到世界的並不是實體,無法和世界裡的人產生交集。
她隻能轉身看向旁邊的青年,的真相——藏起來的小咒靈到底去了哪裡,答案已經在他們心中。
跨越時間與空間,再次相見,她有許多話想說,可是撞進青年深邃的蒼藍色眼眸時,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了……
光芒在兩人身邊亮起,他們即將被帶離世界,青年五條悟望著她,在離開那一刻對她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