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囊裡的魂魄順著容器上方的管道運輸到複製體身體裡。
殼子和裡子不匹配,強行融合的結果就是複製體死在劇烈的掙紮裡。
一個實驗員拿著終端點了幾下,沒過一會兒,就有人敲響了門,三個實驗員把已經死掉的複製體推出門,又推進來一個新的。
氣憤在胸膛裡轉了轉,腦裡卻越來越清明。
仿佛有什麼溫暖的力量順著神經流竄,酆黎對周圍的感知越來越清晰,他越憤怒,就越能感覺到周圍在空氣裡飄浮的塵埃。
能感覺到環繞自己構成這個場景的能量場。
以及不遠處四個或強大或稍弱的能量團。
酆黎看著昏迷中的複製體,一個沒有魂魄的空殼。
“哢。”
容器的玻璃壁上出現一個細微的裂縫。
距離最近的實驗員示意另外兩個先暫停手裡的工作,伸手摸向裂縫,然後轉頭看向黑鬥篷蟲。
黑鬥篷蟲上前,還沒上手摸。
又是連著兩聲“哢”。
側麵又出現兩片蛛網似的裂縫。
黑鬥篷蟲想要上手摸,四麵的裂縫開始四外蔓延。
他的手還沒觸及到容器,容器就已經迸濺碎裂。
黑鬥篷蟲轉頭看向酆黎站著的地方。
他並不能看到酆黎的人,但是能感覺到那裡有一個能量團。
酆黎深吸一口氣,他感受到了積蓄在精神世界的能量。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這個世界所定義的精神海,反正很厲害,能用就行。
他深知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曾經發生過的,即使現在這幾隻蟲死了,也並不能改變過去。
但是酆黎並不是要這幾隻蟲死。
在曾經的世界,因為失魂而瘋癲的人並不是少數。既然他能跨越時空毀掉眼前的容器。那就也能收了這幾隻蟲的魂魄。
黑鬥篷蟲轉身,正對著不不遠處的能量團。
酆黎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黑鬥篷蟲身上。
鬥篷一瞬間飛了出去。
酆黎看到沒有鬥篷的黑鬥篷蟲一陣無語,鬥篷之下是全包臉的麵具。
這蟲到底是多害怕彆的蟲看到他的樣子!
黑鬥篷蟲看著飛遠的鬥篷,露出來的那雙眼睛裡看不到絲毫情緒的起伏。
他伸出了有圓形貼片的手,掌心對著酆黎站的方向。
酆黎不帶怕的,往前走了幾步。
周圍沒有順手的武器,他看中黑鬥篷蟲背上的雙翅了。
黑鬥篷蟲看著往前移動的能量團,眼睛裡隻有一點疑惑,然後毫不猶豫地啟動了手上的裝置。
酆黎隻感覺到一陣奇怪強烈的吸力,這吸力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整個身體的運轉似乎都在這一刻暫停。
不過這對酆黎沒用,他又不是魂魄,他還活著呢。
酆黎很快從這種狀態了緩解過來。
他幾步跑上前,不待黑鬥篷蟲反應過來,酆黎就直接到了黑鬥篷蟲的身後。
伸手去抓黑鬥篷蟲的蟲翅,意外的,蟲翅穿過了他的手。
酆黎:“……”合著隻能精神攻擊嗎?
黑鬥篷蟲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猛地一個轉身,那個能量團就近在眼前。
在酆黎視角,他們兩個已經臉貼臉,不對,是他額頭貼人家下巴。
沒時間感歎這裡的蟲為什麼都有傲人身高。
酆黎就連忙一個後撤,他碰不到黑鬥篷蟲,黑鬥篷蟲也拿他沒辦法。
酆黎退的遠了一點,注意力放在那個“吹風筒”上。
“吹風筒”衝著黑鬥篷蟲的方向就快速飛了過去。
再從容器迸裂的碎片裡挑選兩個大的,貼著地麵繞到黑鬥篷蟲身後。
那個“吹風筒”似乎對黑鬥篷蟲很重要的樣子,反正他沒有躲避快速砸向他的“吹風筒”。
想到這點,酆黎操縱“吹風筒”一個急刹,黑鬥篷蟲看著就到眼前的“吹風筒”就想伸手抓住,“吹風筒”卻絲毫沒有停頓就向後撤去。
黑鬥篷蟲眼皮都緊了一下,沒等他作出反應,“吹風筒”又加速向他衝過來。
就在他全心全意關心他的裝備的時候,背部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還是沒等他反應過來疼痛的來源。
就看到一對熟悉的蟲翅從眼前飛過,而“吹風機”一個九十度拐歪,直直衝著天花板飛了上去。
蟲翅穿過眼前不遠處的能量團,又圍著能量團轉了兩圈,最後懸浮在半空中。
背上的劇痛讓他佝僂了身體,冷不防背上又傳來怪異的冰涼。
黑鬥篷蟲回頭,玻璃碎片在他被割下的雙翅傷處,反射出幽藍的光。
他頂著劇痛凝聚精神,抬起手,還不死心的想要用手上的貼片吸收眼前這團能量。
酆黎自言自語說了一句:“蠢死了。”
眼前這種情況,黑鬥篷蟲就該發起精神攻擊啊!光伸手有什麼用。
酆黎正在腹誹,餘光瞥見旁邊撲過來一個身影。
懸浮在他身邊的一隻蟲翅被那個身影勞勞壓在地上。
旁邊站著的三個實驗員似是剛反應過來自己的同夥處於下風,這會兒才想起來幫忙。
酆黎沒猶豫,轉身躲過從另外一側撲過來的實驗員。
酆黎操縱剩下的一隻蟲翅飛到上空,最尖銳的那一側朝著下麵的實驗員就飛了過去。
速度極快,實驗員抱著身下的蟲翅在地上幾個翻轉躲開自上而下的蟲翅,腰上卻一涼。
伸手去摸,玻璃碎片鋒利的邊緣割傷他的手指。
再抬頭,能量團就已經飄到自己的眼前了。
酆黎指肚上傷口還沒愈合就又被他咬開,用這滴血做媒介,動用精神力,酆黎把實驗員的魂魄抽了出來。
魂魄和身體強行分離再融合的痛苦也該讓這些蟲嘗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