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葡萄果酒(2)(2 / 2)

“裴總,勞煩開個車門?”我轉過頭去看他,挑了挑眉。

裴問青雙手緊握成拳,過了幾秒後,才像是回過神來說:“祝敘喬,我——”

車後響起喇叭聲,這聲鳴笛像是一個信號,他緊握成拳的手緩緩鬆開,摁了下解鎖:“抱歉。”

我不知道他在那一刻想要和我說什麼,神情裡的懊惱也並未作假。我打開車門,和他告彆:“今晚多謝裴總了。”

車門被我關上,連同裴問青的表情與動作。我往家門口走,卻看到了岑舒。

“站在這裡做什麼?”我低下頭看他。

岑舒抬起頭看我,明顯有話要說。還沒開口,先皺了下眉頭:“你喝酒了?”

我隨口道:“一杯而已,有事嗎?”

岑舒抓住我的手臂,咬了咬唇:“我是來拿東西的。”

我打開家門,靠著大門漫不經心對他說:“去拿吧。”

裴問青還沒走呢?

那輛車停在原地沒有動,不知道裴問青有名沒有看見我和岑舒的相處。

希望他不要誤會我和岑舒還是藕斷絲連,他可以大膽放心追求岑舒的。

一a一o,未婚未嫁的,天作之合。

他倆要結婚,我還會托顧寒聲給他們隨份子錢,參加婚禮就算了,老是被當可憐蟲我也會無聊了。

人生在世,當然要換個身份。

裴問青走下車,點燃了一支煙。

真神奇,他居然會抽煙。我一直以為這種好學生是煙酒不沾的,沒想到他私底下居然煙酒都來。

抽煙的動作還挺熟練。

我的指尖有些癢,下意識伸向口袋,摸到一片空氣後,才反應過來我已經戒煙了。

不過很奇怪,我沒有對自己抽煙的印象。抽煙,戒煙,這些都是我過往的習慣使然,我的記憶並沒有出現這些片段。

還真是奇妙啊。

他指尖的微弱火光,在這一刻的深夜裡格外刺眼。我扭過頭不再看,岑舒提著一個背包走出家門,神色複雜地對我說:“你胃不好,不要喝那麼多酒。”

勸告我收了。我靠著門,朝他點了點頭:“天色不早了,趕緊回家吧。”

岑舒捏緊了背包帶子,最後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

我看向外麵,裴問青的車已經消失離開。

看來他隻是下車抽根煙而已。

在裴問青車裡的那股睡意消失得一乾二淨,我關上家門,慢吞吞往樓上走。主臥阿姨收拾過了,但我仍舊覺得岑舒和那個阿越的信息素味道還存在。

腳步剛到主臥門口,就拐了個彎,挪進客臥。

可能要換套房子了。這套我還是很喜歡的,主要是位置偏,特彆清淨,死了都沒人發現的幽靜。

但我又實在不喜歡那個味道,隻能忍痛割舍了。

26

今夜注定無眠。

人睡不著的時候,腦子裡總是會想東想西。幻想家裡有人都算是常規操作。

我倒是感覺家裡沒人,有人也能熱鬨點,四個人麼,剛好湊一桌麻將。

鬥地主也行啊,我不挑。

還真是安靜,什麼人都沒有。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滾到最後變成一隻春卷,才從床沿挪動到床中間,開始思考裴問青到底要和我說什麼。

一般情況下我是不在乎這種問題的,但誰叫我現在睡不著,我需要找點事情乾。

“我”後麵會跟什麼呢?“想”還是“要”,或者是“不”,也可能是“是”。

身後跟著的可能性太多,我根本猜不出來。

我費勁坐起身,從被子裡抽出手,拿出手機給顧寒聲打電話。

連打三個一個沒接,這牲口估計喝高了,壓根不搭理我。

我這幾年活的和隱居似的,好友圈極其狹窄,常聯絡的隻剩一個顧寒聲。

聯係人列表少得可憐。

我重新倒回床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想了想,還是從床頭櫃裡拆了兩片安眠藥生吞。

不知道是不是吃出抗藥性,安眠藥的作用微乎其微,我打了個哈欠,在期待中睜大了眼睛。

得,更清醒了。

我長歎一口氣,換成了更加板正的躺姿。

躺了半個小時後,我終於受不了,開始翻電影看。

其實我知道練霓裳會青絲變白發,出走塞外,也知道卓一航會後悔,但還是想要繼續看下去。他們之間牽連糾纏,信任在一瞬間傾覆,將口中的愛變成了一地雞毛。

片尾曲響起的時候,天光熹微。

“從前和以後,一夜間擁有。”

我掀開毯子下床,拉開了窗簾。

“難道這不算,相戀到白頭。”

我走到陽台,靠在圍欄前,看著太陽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

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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