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看向我,“他們打算一直這樣嗎?”
“他們沒有機會的,”我開了一聽啤酒,淺抿一口,“眼不見,心不煩,一起送進哥譚灣。”
芭芭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在廚房傳來差點摔碗的哇哇亂叫時點頭,“我會幫你的,給我也拿一聽啤酒。”
頭痛,想和芭芭拉去樓下酒吧喝兩杯。另外兩個人就讓他們在家裡相互消耗吧。
239.
兩個幼稚鬼在廚房進行了一輪暗黑決鬥,試圖把對方手裡的盤子打碎。
他們誰都沒有成功,兩個人都失敗就等同於成功。
我和芭芭拉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喝啤酒打遊戲,討論要不要添置新的豆袋沙發。
在廚房洗了半小時碗的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來。
老爹一改往日進門就倒上沙發的流浪漢風采,勤快地抓起掃把打理廚房。
他瞥著提姆,他的高傲至此已儘數體現。
於是掃地的人順理成章變成兩個,拿著掃把較勁,下一秒可能就會抓著掃把杆互捅。
芭芭拉開了第二聽啤酒,“問一句,你爸究竟多少歲,他看上去充滿活力。”
空口喝啤酒總有點寂寞,我從兩把掃把中間擠過去,在櫥櫃裡拿了兩根香腸。
我拋了一根給芭芭拉,自己拆開一根,“男人的年齡是秘密,他是永遠的八歲。”
可能還要再小點,五歲?
跟提姆加起來,兩個人不超過十歲。
240.
下午我們把家裡打掃過一遍,現在兩個人又細致地進行了一番深度打掃。
挺好的,這樣的較量請多來幾次,誰是真的猛男就要在家務上見真章。
提姆先一步給陽台上的植物們澆完水走進來,眼睛微微發亮,想往我旁邊坐。
豁然一顆流星砸下來,老爹大刀金馬地坐在我們兩個中間,刻意把提姆往邊上擠。
我漠然起身。
你們兩個自己折騰去吧,我不過是一個無辜的下班社畜而已。
241.
自從我爸踏進我家的門以後,提姆再也沒找到黏在我身邊的機會。
在享受了免費的保潔服務後,芭芭拉和提姆就該回去了。
出於禮貌,我把老爹關在家裡,送他們兩個人下樓。
芭芭拉走得很快,一下消失在樓梯拐角。
我和提姆走著,腳步不自覺慢下來。
我抓住他的手,牽進去,他有些發愣,我摸著他掌心的疤,“他知道是你嗎?”
我不了解老爹和紅羅
賓合作的具體情況,但是看今晚老爹的表現,不是把提姆當作普通人對待。
提姆向我貼近,我們在樓梯上行走的速度基本是在挪動,“他不知道,但你的爸爸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獵手,他很快會對我起疑心的。”
“隻要你不給自己捏一個在加拿大砍樹的伐木工設定,我都可以接受。”
我捏捏他的手,“他隻是比較,嗯,神經過敏。”
“能夠理解。”提姆說,“他的身份塑造了他的警惕心,而且在他眼裡,我很可疑。”
他彎著眼睛,沒有因為冷遇感到挫折,“但這隻是一個小問題。”
這的確隻是小問題,他和老爹見麵的時間太早了,如果再往後拖長,他會有充足的時間準備。
“你需要安慰嗎?”我問,“比如說,”我盯著他的嘴唇,“一個吻。”
“完全不介意。”提姆笑眯眯地說。
242.
我回到家,老爹正焦慮地在客廳走來走去。
一絲絲心虛從我心底泛起來,很快被壓下去。
我扳住老爹的肩膀,“我們是不是該聊聊?”
中年男人磨著牙,“那小子太猖狂了。”
他摸著下巴,“他不可能是一個普通人,他身上的肌肉一看就是鍛煉過的,手上的繭是長期訓練的結果。這種東西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嗎,正常有錢人長這樣?”
“你這就是歧視了。”我舉起手,讓他看我的掌根,“我難道不是一個平凡上班族嗎?”
老爹噎了一下,欲言又止。
我怎麼不算平凡上班族了,我又不是長了三隻眼睛。
他嫌棄地嘖了一聲,“他一看就很會騙人。”
“我也不傻呀,”我歎氣,“我是好糊弄的嗎?”
我把人按到沙發上坐著,“不要焦慮,焦慮掉頭發,你要變成禿頭男人嗎?”
老爹委委屈屈地嘀咕,“你真的很喜歡他嗎,他哪裡好了?”
說得好像我找其他男朋友你就沒有意見一樣。
“對,”我打破他的幻想,“提姆很好,我很喜歡他。”
“他不好,”老爹反駁,“我看過關於他的報道,他的心都是黑色的。”
“很巧,我挺喜歡那顆黑心的。”我按按他的肩膀,“而且我們才戀愛沒多久,你不用著急。”
“我總覺得到以後還會有更崩潰的事情。”爹引發了動物般敏銳的直覺,他猶豫道,“我會觀察他的。”
“給彆人保留幾分清淨吧。”
我坐在他旁邊,拿了一聽啤酒給他借酒消愁,“總之,我喜歡他,所以不準做出格的事,不然我會生氣,明白了嗎?”
老爹接過啤酒,苦澀地大喝一口,“我是聾子,我聽不到。”
“我管你是不是聾子。”我無情道,“不要反抗女兒的意見。”
叛逆的中年男人在家裡沒有話語權。